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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不断更新中）
九头蛇已一统天下，神盾及复仇者沦为地下抵抗组织。
巴基是直的，冬寡是过去时。
冬兵这段历史基本走漫画设定，一切都是苏联人干的而非九头蛇，巴基的劣质血清也是苏联人的发明，总之这里和冬兵有关的黑历史全部由苏联人背锅。
扭曲一下漫画线，将巴基接盾视作史蒂夫的意思（原作是钢铁侠）。
蛇盾的回忆与电影接近。
这是原帖，放出来看看留言。
***
BGM：Battle Cry
By：Imagine Dragons
***
“我不能让你再经历一遍，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娜塔莎说这话的时候，巴基正倒在她脚边，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往身上套什么东西。几分钟后，他被那个冬兵拖进了空无一人的休息室。
“只有这么做才能确保你的安全。”那家伙跪在他身旁，伸手拔掉了他耳朵里的通讯器——那副尊容让巴基后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就听我一次吧，否则总有一天你的固执会杀了你的。”
冰凉的手指眷恋地擦过他的脸，没有血色的唇轻轻抽动着。
不，千万别是那个。巴基在心里呐喊。
“保重。”
她把那个词还给了他，连同一颗视死如归的心。
……
门后传来机车发动的引擎声，巴基僵硬地趴在地板上，满头满脸都是细密的汗珠，他连舌头都动不了，更别说发出声音。
这见鬼的寡妇蛰……操，托尼干起活来可真不含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恢复了部分行动能力，靠舱壁支撑着跌跌撞撞冲进控制室。萨姆和克林特都在，最大号的监视器上，冬兵正和史蒂夫打作一团。
克林特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你是谁？”他瞟了眼监视器，“这他妈又是谁？”
巴基看着萨姆。“你早就知道了？”
无需多言，那家伙还能镇静地坐着就已说明了一切。
“听我说，巴恩斯，是娜塔莎竭力要求……”
“所以你就让她去送死？”巴基气得手脚发抖，要不是还得留着力气对付史蒂夫现在他就想让萨姆重温一下冬兵的铁拳。
“克林特，给我飞行器的口令。”
战机上还有一架小型飞行器，虽然只够容纳两个人，速度却很快。
萨姆顿时垮下脸来。“克林特，你敢！”他又转向巴基。“你别紧张，塔莎计划得很周全，再过几分钟我们就赶去增援。”
“可他的目标是我！”巴基实在忍无可忍。他可以断定娜动了杀心，而史蒂夫，史蒂夫……
“伪装一旦被识破她就完了。”他直视着克林特的双眼。“她会死的。”
克林特逃也似地将视线转移到监视器上，屏幕恰在此时受到了干扰，图像扭曲得难以辨识，最后只剩下白茫茫的噪点，紧接着通讯也被掐断了。
“克林特！”
萨姆也看着克林特，缓缓地，带着警告意味地摇头，“伙计，别这样。”
“你事先应该告诉我的。”克林特说。
他的反应还算冷静，就在萨姆以为至少他还有一名可靠的盟友时，他垂下头，飞快地报出一串口令。
***
沉闷的枪声划破宁静的山谷，劲风挟裹着火药的灼热，直冲九头蛇最高领袖而来。
史蒂夫被迫将盾牌移至胸前，枪弹击中盾面的瞬间迸发出刺眼的火花，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半边身体发麻，一路退到了悬崖边上，半只脚悬在空中。
地上划出了一道浅沟，几块碎石顺着陡峭的岩壁滚入山谷，史蒂夫连忙前进了几步，狼狈地喘着气。
巴基丢下小口径狙击炮，没命地奔向娜塔莎。
“詹姆斯，我……”
“闭嘴。”
他半跪着扳过娜塔莎的肩膀查看背上的伤，暂时没有流血，但那玩意儿可能需要特殊工具才能拔出来。
“这是我和他的战斗，别挡在这碍事。”
必须让她远离战场。
“可我不能……”
“我说了，闭嘴。”
娜塔莎的嘴唇在发抖。事实上她根本感觉不到伤口的存在，或者说身体早已毫无知觉，唯一清晰的疼痛来自心口，这也是寡妇蛰的威力吗？
巴基小心地托住娜塔莎，另一只手穿过膝弯把她抱起。他的手也有些抖，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如同一个栩栩如生的噩梦。
如果自己慢了几秒……他不敢再往下想。
这都是他的错，他就不该出现在她生命里，里奥那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拖着脚步把她抱到一块巨石后。寡妇蛰的余威很强，方才他完全是靠爆发力才逼退了史蒂夫，但娜塔莎不需要知道这些。
“现在我们扯平了。”他用指腹替她擦去额角的冷汗。“告诉萨姆我去去就回。”
“不……不要……”
娜塔莎靠半边肩膀支撑着卧在泥土地上。她努力睁大眼睛，被泪水濡湿的视线中只有那个决绝远去的背影。
“该死的……”
她一下下拍打着地面，指甲抠进坚硬干燥的黄土。
詹姆斯，快逃。
就当是为了我。
***
巴基机械地迈动双腿。腿肚子一直在抽筋，肠胃中有无数把刀在翻搅，来源不明的噪音像是要把大脑锯穿，滚烫的汗水沿着护目镜的缝隙流进了眼睛里。
他停下脚步，利落地扯掉护目镜，狠狠抹了把脸。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嘿，还不算太糟。
没什么可怕的，那家伙不过窃取了史蒂夫的身体和部分记忆，他不是史蒂夫，他甚至不是他的克隆体。
“巴基，是你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陌生的灵魂。
“如假包换。”
他想起宇宙魔方的话——史蒂夫和巴基是一对双子星，穷尽一生也逃不出彼此的引力……
“很好。”史蒂夫远远扔过来一样东西。“让我见识下你的诚意。”
巴基弯下腰，捡起地上发亮的项圈。
“队长……”耳朵里灌进似有若无的风声。“还剩下二十三个据点，至少要五分钟……”
巴基端详着手中的项圈，它变重了，光滑的金属取代了皮带，锁扣部位换成了指纹密码锁，唯一不变的只有那枚宝石吊坠。
九头蛇和星盾，敌对的两面，只有天才才会把它们镶嵌到同一块石头上。
巴基慢慢把它打开，把脖子套了进去。随着锁扣咔嗒一响，史蒂夫紧绷的咬肌动了动，不易察觉地松弛下来。
“你选了这么个好地方，是打算和我约会吗？”
巴基刻意换上打趣的口吻。五分钟，他还需要五分钟。
“你想起来了？”
史蒂夫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我记得你说过，战争结束后要来大峡谷看看。”他抬起胳膊，遥指着谷底一块形状怪异的巨石。“我刚醒来的那几年，怎么也接受不了你的……死亡。我曾问过索尔，他说你并不在英灵殿。我到过死亡之国，那里也没有你的痕迹。我想——或者说我期待——你的灵魂还在地球上，于是在那块石头旁架起帐篷呆了三天三夜，每天听着你‘生前’听的歌，临摹着记忆中你的模样，希望能梦见你。”
“当我发现你还活着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告诫自己，这回可要把这家伙抓好了，否则就是死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巴基，我们怎么变成了这样？”
“巴基”，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呼唤他，无奈地，憧憬地，满怀欣喜地。那个瘦小孱弱的孩子，身上永远带着为维护他人而留下的伤，像太阳一样温暖而炫目，后来他变强了，比地球上任何人都强壮，却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太阳。
再后来，他变成了黑洞。
巴基合上双眼，又迅速睁开。“当你喊出那该死的口号时，‘我们’就不存在了。”他握紧垂在身侧的手。“被过去绊住的人永远无法前进，这也是你告诉我的。”
“可你阻止了娜塔莎，第二次。”史蒂夫转过来看着他。“你不想让我死，对吗？”
“你还不能死。”无视于那双蓝眼睛里难以掩藏的深情和痛苦，巴基冷淡地回答。“史蒂夫还没有回来。”
世界骤然安静下来，只有困在山谷中的风偶尔发出一两声呜咽。史蒂夫脸色发青，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良久，他搓了搓脸，勉强找回了说话的能力。
“我很抱歉对你做了那些……我向你保证，它们不会再发生。我销毁了所有的录像，发给议会的也只有处刑的片段。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巴克，”史蒂夫近似哀求地向他伸出手，“我们重新开始。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你什么都不用做，不能接受我的理念也无所谓，我给你充分的自由，直到你愿意……”他有意避开了那个词，“九头蛇”仍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碰触的高压线。
“别说了。”
“我们按照你的节奏来。和我说说吧，你和那些妞过去是怎么相处的？约会通常都去哪儿？电影院还是游乐场？”
“够了！”
巴基只感到头皮发麻，萨姆说得没错，史蒂夫已经完全疯了。
“别做梦了。我们绝不可能，只要你还是……”
巴基的喉咙一下子哽住了。还是什么？九头蛇？男人？操，别又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
史蒂夫被打击得心灰意冷，全然未察这其中转瞬即逝的犹疑。“不可能吗？”他眼中的光渐渐消散，“是的，只要你还是复仇者……”
忽然他话锋一转。“拆弹进行得如何？需要我再给你几分钟吗？”
巴基并未感到意外。“你的后备计划呢？”他的手已经按上了枪柄。
九头蛇最高领袖神发出神经质的笑声。“你终于问了一个正确的问题。”
风刮得更紧了，漆黑的战机从悬崖下方徐徐升起，激荡的气流卷起巴基的头发。
史蒂夫抬起拇指指向身后逐渐放落的舱门。“里面还有一枚炸弹，解除它需要你的指纹。”
巴基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下。“如果我说不呢？”炸弹就此爆炸的话史蒂夫也在劫难逃。
史蒂夫神色泰然，他当然明白这一点。“有你，复仇者和整个亚利桑那州的人口作陪，我不吃亏。”他的目光掠过表盘。“你还有两分钟。”
巴基几乎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擦肩而过的瞬间史蒂夫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这不过是复仇者正在执行的另一项任务，任务结束后他们还要照例去54街那家小酒馆喝上一轮，克林特也许会打碎几只酒杯，萨姆多半又在抱怨巴基不按计划行事，巴基急于证明萨姆是错的，而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想着等下要把所有人安全送回家……
史蒂夫扭过头，目送那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机舱内，随后他转向娜塔莎藏身的巨石，附着三角盾的手臂笔直地抬起。
一道蓦然闪现的银弧挡下了射向岩石的激光，红白蓝相间的圆盾牢牢地插在黄土中，盾面小幅度地震颤着。
“看来今天是你的幸运日，黑寡妇。”
史蒂夫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转身步入机舱，里头已经乱作一团，到处是枪声，打斗声和男人的惨叫声，当他用枪顶住巴基的脑袋时，对方正将罗林斯掀翻在地。
“希望你还没有干掉他，这年头好帮手越来越难找了。”
巴基用力将不省人事的副队长踢到角落里。“那就看他的能耐了。”他用余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其实根本没有第一百枚炸弹。”
“没有。”史蒂夫干脆地承认。“但你肯定会冲进来确认。”
巴基发觉自己竟然无力反驳。史蒂夫太了解他了，还有比这更操蛋的对手吗？
今天是美国，明天就可能是全世界。九头蛇永远不缺少人质，复仇者却有太多需要保护的对象。邪恶的力量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它无所顾忌。
和史蒂夫的较量从一开始就不是势均力敌——他做不到像史蒂夫那样残忍和无耻，见鬼，他甚至不能杀了他。
“好吧，你赢了。”
巴基面朝着枪口跪下，叠起双手贴在脑后，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史蒂夫的惊讶如实反映在了脸上。“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不是没有设想过巴基会投降，却不是像这样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挣扎和反抗——这最好别又是个陷阱。
“你赢了。”巴基不带任何情绪地重复，总得有人给这场荒唐的追逐游戏划上休止符。“但你必须发誓不再把无辜的人卷进来，并且在何种状况下都不得给我洗脑，让我替婊子养的九头蛇卖命还不如杀了我。”他还需要一个保证，一个让史蒂夫无法抵抗也无法反悔的保证。“就用你说的‘爱’来发誓吧。”
史蒂夫的目光炙热得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几个洞来。“我可以发誓，但你会信吗？”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同样的，我怎么确定你没有在耍我？”
巴基歪头朝他笑了一下，颈上的项圈泛起冷光。“这玩意儿想必费了你不少事，里面都装了什么？电击器还是迷你炸弹？”
史蒂夫也忍不住笑了。 “原来我们都深陷信任危机呢。”
他收起枪，从腕上弹出的指挥屏里选定自动驾驶，再把跪在地上的男人拉起来。
舱门正在升起，引擎的轰鸣声从脚底传来。布满弹孔的尸体以各种姿势倒卧在地，逐渐扩大的血泊中荡起细小的涟漪。
史蒂夫环住巴基的腰，另一只手在他身上灵活地游走，微冲，匕首，手雷……一件又一件武器跌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也不想亲自动手，可你把我的人都解决了。”他贴在巴基耳边抱怨，语气却更接近撒娇。“我知道你现在受不了身体接触，稍微忍耐一下吧。”
那些带着热度的呼吸擦过巴基的耳廓，于是它们都回来了——充满淫靡气息的房间，脚腕上金属的冰凉，吱呀摇动的床架，野蛮粗重的喘息，混合着血腥味的吻，黑暗中有人抓住他的头发，像发情中的狗一样摆动着腰……
巴基无法控制地战抖着，连牙齿都在格格作响。不要紧，只要稳住史蒂夫，坚持到宇宙魔方出现，一切就都结束了，他就能解脱了。他的决定是对的，不过一个人就能让世界免遭史蒂夫的疯狂荼毒，这笔交易实在太划算了。
史蒂夫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不论是否出于自愿，巴基终究选择了他，这就足够了。
他心满意足地抱紧他的爱人，鼻尖蹭过细软的发丝，熟悉的气息、温度和触感让所有无处安放的渴望一下都有了去处，连心脏的搏动也变得更加有力。
随后他就察觉到巴基在发抖，他在害怕。
铺天盖地的挫败感再次席卷而来。他宁愿巴基恨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一个不含任何欲望的拥抱瑟瑟发抖。过去几段短暂的关系并未教会他怎么去爱人，在明了自己真正的心情前，暴虐而原始的性冲动就是他的爱情表现。是他放纵压抑多年的情欲吞噬了最重要的人，这是他的报应，他罪有应得。
好在他们还拥有牢不可破的羁绊。巴基放不下史蒂维，说明过去还在他心里占据着一席之地。即使被当成替身也无所谓，只要时间够久，他一定能做到另一个史蒂夫做不到的事。
“别怕，亲爱的，”他温柔地摩挲着巴基的背脊，将满腔爱意化为喁喁细语。“只要你听话，没人能伤害你……”
他可以慢慢来。巴基的肉体已经臣服于他，灵魂的沦陷只是迟早的事。
嘀嘀嘀——
警示灯亮起，雷达屏上显示有不明物体正在靠近。
史蒂夫脸色一沉，抓住巴基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副驾驶座上。“你最好安静一点。”他把安全带插进锁扣，尽可能温和地发出警告，“否则脖子上的东西会让你很难受。”
巴基表现得非常配合。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失去焦点的目光落在膝头摊放的双手上，像是在等待被谁激活。这让史蒂夫想起刚脱离了冷冻仓的冬兵，肋骨下方的某个部位又在疼痛不已。
他不由得把手伸过去，像安抚小动物般摸了摸巴基的头发，这才坐上了驾驶席。
***
“克林特，通讯恢复了吗？”
“仍是offline。”
“见鬼！”
复仇者联盟指挥官，美国队长萨姆威尔逊，从没像现在这么窝火过。他甚至有些后悔揽下了这堆烂摊子。
对于娜塔莎的桀骜不驯他已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巴恩斯也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他还答应了史蒂夫要照顾好那混小子，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都不能确定那家伙是不是史蒂夫，真正的史蒂夫。
What a fucking mess.
等抓到巴恩斯后他一定要踢烂他的屁股，谁求情也没用。
在飞行器讯号的指引下，萨姆终于在坐标附近锁定了娜塔莎的位置。当他一个猛子扎下去时恰好赶上史蒂夫射出那道致命的激光，危急之下只好冒着暴露的风险掷出星盾。
令他颇感意外的是史蒂夫并未恋战，反而如临大敌般钻进了战机。这么做通常只有以下几种可能：1，他急着要赶去某个地方；2，他认为这是个陷阱；3，这是他挖好的陷阱。
或者4，战机里藏着的东西对他而言很重要。
萨姆暗自思忖，收起翅膀降落在娜塔莎身旁。“嘘，嘘，是我。”他按住挣扎中的黑寡妇，“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巴恩斯呢？”
他启动红翼身上的扫描装置，娜塔莎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虽然有几项指数显示她伤得不轻，行动力也受到了影响。萨姆稍微松了口气，当即把消息传回复仇者战机，克林特在那头鼓起掌来，仿佛忘了他们还有一名伙伴下落不明。
“他上了史蒂夫的飞机。”娜塔莎的脸苍白得可怕，眼中似乎还含着泪。“萨姆，”她用仅剩的力气抓住他的胳膊，“救救他。”
萨姆倒抽了口凉气。当然了，能让史蒂夫如此重视的除了詹姆斯他妈的巴恩斯还能有谁呢？！
他用星盾罩住娜塔莎的身体，在升空的同时向鹰眼下达指令：“克林特，该你出场了。”
……
“目标已锁定，开火吗？”
“等等！巴恩斯也在战机上！”
“Shit！”克林特用指甲盖轻蹭着手柄。“队长，那婊子养的还没隐身……”
“多谢提醒，我他妈看得一清二楚呢！”
萨姆的背上全是汗。他知道克林特在担心什么，战机一旦进入隐身状态就连雷达屏也无法捕捉，巴恩斯将再次深陷敌营，而这都是他这个队长的过失。
他在心里斗争了很久，最后他说：“克林特，瞄准机翼。”
机翼处的舱体相对更加坚固，射击机翼迫使敌方飞行员跳伞属于常规操作，克林特却迟迟不肯动手。“老大，确定吗？”
“确定。瞄准点，不能再让他跑了。”
萨姆又飞高了些，远视镜中的两架战机正呼啸着向峡谷深处飞去，印着骷髅图案的战机在空中轻巧地翻转，完美避开后方射来的数道白光。
“克林特，你的准头呢？”萨姆绷着脸问。
“那家伙简直比蜘蛛侠还灵活。”
萨姆瞥了眼红翼传回的三维地势图像。“在你三点钟方向有一片峡谷，我来把他引过去。”他收起翅膀俯冲而下。
是时候来场大冒险了。
……
萨姆频频回头，史蒂夫似乎上钩了，又似乎没有。那架该死的战机就跟在他身后，却一点开火的迹象都没有。
史蒂夫想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我锁定了。”克林特在那头说。
这类游戏的进展通常都取决于猫的心情。萨姆在心底冷笑，谁是猫还不一定呢！
“我也是。”萨姆一边滑翔一边扫描着地势。“前方没有空间做规避，抓住机会！”
“收到！”克林特在通讯器里大声回应。“你闪开！”
脑后传来破空之声，萨姆立刻压低翅膀滑向侧旁。
那道激光束却源自于突然出现在斜后方的第三架战机，并且它正在攻击克林特。克林特猛拉起机翼有惊无险地躲过，史蒂夫的战机趁机一拐，机身顺时针旋转九十度，紧贴着悬崖下方的岩石钻进峡谷间的狭缝，以竖直的姿势飞行。
“妈的！”眼看到手的机会溜走，克林特差点没把手柄拗断。
那架战机刷地腾空而去，把萨姆的视线引向了天边。一架接一架，庞大的机群从天蓝色的背景中鬼魅般现身，机翼上触目惊心的图案让萨姆几乎心跳骤停。
“Fuck！他果然设了埋伏！撤退！克林特！快！！！”
“目标已重新锁定。”
克林特沉着地答道。他正贴在峡谷上方飞行，两道影子已经重叠在了一起，复仇者战机由于体积太大无法降入谷中，速度却不落下风。
“你他妈活腻了？！你现在就是个活靶子！”整个频道里都是萨姆暴跳如雷的吼声，“撤退！撤退！”
“Negative，来不及了。”
引擎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一片，乌压压的九头蛇舰队像一团不祥的黑云，压在他们头顶一点钟方向，转动中的炮台发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我爱你，娜塔莎。”
克林特闭着眼睛按下轰炸钮。
史蒂夫的战机正要穿出峡谷，克林特射出的激光束眼看就要击中右翼，机身忽然诡异地一歪，最后让激光打在了正下方靠近引擎处。
与此同时云层中降下数道耀眼的光柱，一下子贯穿了来势凶猛的九头蛇舰队。
轰——
爆炸声响彻云霄，群山也为之震撼，燃烧中的机体纷纷扬扬地落下，如同下了一场火雨。
尽管猎鹰战衣及时开启了缓冲防护罩，萨姆仍在空中晕头转向地打了好几个转才止住了下降的趋势。没时间留给他查看战损，史蒂夫的战机正拖着浓烟朝西南侧的山头撞去，引擎里依稀有火光闪动。
“停止进攻！”
他急忙扇动翅膀追上去，没发现复仇者战机被爆炸的余波推到了峡谷的另一侧。“快跳伞，里面的两个白痴！”明知对方不可能听见，萨姆还是扯开喉咙狂喊。“巴恩斯！”
史蒂夫似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战机轰鸣着陡然爬升了数十英尺，生生擦着岩壁而过。
萨姆刚把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放回原处，一堵更高的断壁赫然出现在前方。
***
数分钟前。
巴基无意间抬起头，突然出现的九头蛇舰队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他眼中沉沉的夜幕，受过训练的身体先于意识采取了行动。
“F……”
史蒂夫连句完整的脏话都骂不出，巴基挣开了安全带，借助战机倾斜的角度用背脊把他撞进了座椅里。他被压制得动弹不得，操纵杆也落入了敌手。
巴基竟敢偷袭他？就在他再次示爱后，他居然偷袭他？！
他瞪着巴基的后脑勺，脸庞被怒火烧得扭曲狰狞。
轰——
从天而降的光柱照亮两人惊呆的表情，猛烈的爆炸声盖过了引擎被击中的那声巨响。
巴基首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用右脚压住控制台边缘，奋力向后拉起操纵杆。
天空的眼睛……是托尼！
一瞬间他羞愧得无地自容。克林特，托尼，娜塔莎……他的战友还在用生命坚守着最后的防线，而他却选择了投降，并且天真地以为这就能解决问题。
“你想死吗？从我身上滚开！”
事实就是史蒂夫还会继续迫害复仇者，九头蛇还会继续制造混乱。他们必须被阻止。
——“放弃或许要容易得多，但那也不是我的天性。”
这句话曾被他写进给史蒂夫的信里，那时他刚粉碎了泽莫的阴谋，带着满身的伤痕和志得意满的踌躇回到纽约。史蒂夫还说他好久没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话了，他怎么能忘了呢？
巴基弯起振金臂，攥紧拳头全力向后撞去。他启动了托尼加载的装置，然而这种距离下的攻击连他自己都很难躲过，寡妇蛰的效力还未退去，二次电击的结果很可能是心脏被烧穿。
然而他是美国队长，是冬日战士，他何曾畏惧过死亡？
指间迸射的蓝光如同一闪而过的希望，领先一步的却是他的对手。
项圈中传过沙沙的电流声，巴基的身体猛地弹到半空中，继而像被抽去了骨头般瘫软下去，眼白慢慢翻起……
幸运女神终究没有对他微笑。
史蒂夫终于腾出手来推开了压在身上的障碍。他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尽各种努力试图挽救他的战机。情况很糟，主引擎起火了，雷达屏上满是噪点，燃料舱破了个大口子，推进器也宣告罢工……受损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自我修复的限度。
汗水不断流过脸庞，最终他放弃地切回到自动驾驶，解开安全带，走下驾驶席。
系统顶多只能撑上三分钟，但也足够解决掉一个人了。
史蒂夫带着满腔怒意朝脚边望去，巴基竟然还能动，他正艰难地向舱门的方向爬去，目标似乎是摊在地上的降落伞包。
他追上去，对准他的胸口就是一脚。“你再次欺骗了我。”他愤怒到了极点，毫不吝惜地用上了超级士兵全部的力量。“甜心，我必须承认你在这方面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他赌上他的舰队，尊严和威望，只为挽回那该死的爱情，而巴基就是这样回应他的。
巴基先是撞到了舱门上，将几英寸厚的钢板撞得微微变形，接着滚落在地，四肢都泡在了血水中。“你是九头蛇……”他勉强用手肘撑住自己，剧烈地咳了几声，直到一大口鲜红的唾沫从嘴里喷涌而出。“而我……是复仇者。”他昂然抬起头，牙齿还在滴血，嘴边却挂着胜利的微笑。“投降吧，史蒂夫，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史蒂夫定定地看着巴基被血染红的下巴，血管中奔腾嚎叫的血液一点点凉透。
原来如此。
巴基永远不会爱上他。他只会利用他的爱，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是他唯一的弱点，是他实现理想社会的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他俯身捏住巴基的脖子，慢慢地举到空中。尖利的警报声一阵盖过一阵，宛如末日降临时的钟声。
他望进那双澄澈透亮的绿眼睛，在里面窥见了自己漫长的一生：相依为伴的辛酸童年，苦甜交织的战争岁月，新世纪醒来后锲而不舍的寻找……画面最后定格在燃烧的基地，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巴基第一次主动拥抱他，却又立即让他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可悲的冒牌货。
干脆结束这一切吧，连同这无望的单相思，这求而不得的痛苦。
史蒂夫如释重负地笑了，压在巴基喉咙上的虎口一点一点收紧。
不是说好一起走到最后的？既然无法共生，那就只有共灭了。
巴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清亮的眼眸中水汽弥漫。他握住那只卡住脖子的手，悬在半空中的腿踢蹬了几下，又无力地垂下。
“史蒂维。”
史蒂夫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家伙还能说话？他收起手臂，将那张脸拉至近前。
“史蒂维，你冷吗？”
耳边晃过男孩清脆的笑声，几片细小的雪花擦过他的脸颊。
史蒂夫下意识地呵了口气，冉冉升起的白雾迷住了他的视线。
他都快忘了，布鲁克林的冬天有多么冰寒刺骨。每当天空飘起雪花，巴基就会解开上衣，把他冻得麻木的双脚抱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让它们恢复生机。
“今天配的药水你别忘了喝。”男孩一边呵气一边搓动冰冷的脚趾，圆润的脸蛋被炭火烤得红扑扑的。“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扑通，扑通……强劲有力的心跳从脚心传来，不，不对，那是巴基的颈动脉。
史蒂夫双眼圆睁，像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画面般后退了一步，手指却没有松动分毫。
巴基两颊的肌肉轻微地抽动着，因为缺氧变得青紫的嘴唇抿成倔强的直线。他的手滑了下来，在史蒂夫腕上留下清晰的血印。他的眼泪逐渐漫出眼眶，淌过鼻翼，流进颈项，没入蜷曲的手指。他沉默地注视着他，眼里没有恐惧也没有仇恨，只有深不见底的悲伤。
那些液体吸附在史蒂夫指尖，如同硫酸腐蚀着他的肌肤，侵入他的血液，将难以言说的痛楚扩散至五脏六腑。很快它抵达了胸口，凶残地噬咬着早已残缺不全的心，只剩下没有生命的躯壳。
这就是终点吗？
史蒂夫轻轻合上眼，再度睁开时，瞳孔中那抹惊心动魄的天蓝起了些许变化。
“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分开。”
他叹息着用另一只手按住头顶上方巨大的方形按钮。“可总得有人把游戏进行下去。”
金色的阳光一点点漏进机舱，为巴基的躯体镀上了温暖的轮廓。那道光还在不断扩大，却怎么也照不进史蒂夫脚下的阴霾。
“记住我带给你的伤痛和快乐，记住所有这一切，”他贴上巴基冰凉的嘴唇，舌头舔去沾在上面的咸涩液体。“不要忘记。”
那道门完全打开了，天蓝色的背景中突兀地闯入了红白相间的翅膀。那不是猎鹰吗？冒着被乱流卷进引擎的危险也要追上来，真是个不要命的傻瓜。
你有一群了不起的朋友呢，巴基。
史蒂夫很想再抱抱他，可战机震动得太厉害，他快要站不住了。
一缕阳光照进巴基的瞳孔，那双令他牵挂了近一个世纪的绿瞳中清晰地显现一个人影。
终于让你看见我了。
***
萨姆目瞪口呆地看着战机尾部逐渐打开的缺口，身侧的红翼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鸣叫。
“他是你的了，萨姆，”史蒂夫的笑声从机舱深处传来，“你最好抓牢点，否则我变成幽灵也要来找你算账。”接着一个人像炮弹一样被扔了出来。
“Oh shit!”
萨姆急忙伸展双翼迎上去。
“Shit! Shit! Shit!”
萨姆乱糟糟地骂道，在够到的瞬间就用胳膊紧紧环住他的同伴。“抓到你了，伙计。”他低声说，由衷地庆幸自己事先让托尼加固了飞行装备。
臂弯里的人咳得几乎快要断气，却还在不安分地挣扎。“史蒂夫……”他奋力朝前方探去，仿佛也想抓住什么，那声嘶哑的呼喊很快消散在流转的风中，无迹可寻。
……
史蒂夫回到驾驶座上，摘去头盔，闪烁的红光如同地狱业火将他团团围住。
不绝于耳的警报声中响起了撞击警报，谢幕的时间到了。
巴基，巴基……
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这一切无关对与错，正与邪。
甚至无关任务，命令和立场。
我只是不能失去你。
他抬起头，湿润的瞳孔中是不断放大的赭红色岩壁。
“Hail Hydra！”
***
“克林特，目标已被消灭（target neutralized）。你找到了娜塔莎？干得好！告诉她我们都没事。”
“等等，我好像听见了旺达的声音……你也听见了？对，拆弹顺利完成了！棒极了！”
“巴恩斯……我想他可能还要在这里呆会儿。我会陪着他，把飞行器留给我们吧。他的情绪不太好，毕竟那是……呃，你懂的。”
“幸存者？不可能，没人能从这种程度的爆炸中生还……不，超级士兵也不例外……”
（想吃be的请在此停留。）
尾声
三个月后。
亚特拉斯秘密监狱，海平面以下六点五英里，安全等级八级。
巴基站在最后一道门前，抬起右手平放在指纹扫描仪上。
巨大的合金门向上拉起，他迟疑了一下，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厅。
大厅里散乱地摆放着几把塑料椅，除此之外只有正中央大约五十英尺见方的一间玻璃屋子，透明的四壁经过特殊处理，足以抵御浩克级别的破坏力。
关押在这座深海监狱里的囚犯只有一名。巴基的脚步声让他从书本中抬起头，海水般湛蓝的眼眸里流露出淡淡的喜悦。
“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刚把它读完。”
巴基扫了眼封皮上印着的金字——《布鲁克林有棵树》。
“这是本好书。”他漫不经心地拖过离他最近的一把椅子。
身穿橘黄色囚衣的男子走到玻璃墙边。“三个月了，这是你第一次踏足这里。”他撩起金色的短发，一大块深红色的伤疤覆盖在宽阔的前额上，像烧伤后留下的疤痕。“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巴基反向跨坐在椅子上，两条胳膊挂在椅背上晃荡。“你就不想说说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他轻点着头，略带嘲讽地反问，“力场，你的战服居然自带力场控制，九头蛇科学家还真敢想，是隐形女给你们的灵感吗？”
“那是件半成品，我根本没指望它能派上用场，”史蒂夫似乎也很意外，至少看起来是如此。“可惜，唯一的样本在爆炸中毁了，否则托尼一定会很喜欢这件礼物。”
“你身上那件未必是唯一的。”
“什么意思？”
“罗林斯还活着，萨姆和我发现你的时候，他还有呼吸。”巴基玩味地看了他一眼，“昨天他从医院里逃走了，萨姆正在发疯地找他。”
史蒂夫愣了下，突然大笑起来。
“原来是他偷了实验室里的原型(prototype)。嗯，让我猜猜，你辛辛苦苦地跑来这里，是想从我嘴里挖出他的下落？”
巴基眉毛一扬，史蒂夫确实猜中了。
他的老对手笑着擦了擦眼角。“我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不过这倒提醒我了，你要小心，罗林斯已经知道了。”
巴基不自在地直起腰。“他知道什么？”
史蒂夫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我对你的感情。”
一抹潮红涌上了巴基的面颊。“操。”他腾地起立，椅子应声而倒。“操！！！！”
史蒂夫双臂环在胸前，沉默地看着他。
巴基呼呼地喘着气。“见鬼，我得通知萨姆提高这里的安全等级。”他又抓了几下头发，“你那该死的组织里还有谁知道吗？”
史蒂夫摇了摇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危机感。“说到安全等级，你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他敲着光滑的幕墙，“躲过钢铁侠的耳目可不容易吧？要让娜塔莎发现她肯定得气疯了——你怎么瞒过去的？难不成也找了个替死鬼？”他又讥讽地拉起嘴角。“哦我忘了，你是美国队长，从不搞一命换一命（never trade lives）。”
巴基已经迅速调整好情绪。“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我可没时间奉陪。”他冷冷地说。
“当然不是。我的老朋友，我们难得见上一面，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好吧，那我来。我一直在思考你在悬崖上的话。”史蒂夫慢吞吞地说，似乎在刻意拖延这难得的相处时间。“如果那时我没有加入九头蛇，我们会有结果吗？还是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就像博物馆里写的，‘形影不离的史蒂夫和巴基’？”
“你他妈究竟想表达什么？”巴基愤然走上前，“你做出了选择，而这就是你的下场。你该庆幸是我和萨姆发现了你，否则你早就死得透透的了，那见鬼的战服也救不了你。”
史蒂夫将头抵在玻璃上，巴基就近在眼前，如果没有这堵碍事的墙他只要低头就能吻到他。他的心却在他够不到的地方，即使他用行动证明了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甚至献上生命。
然而作为一名九头蛇，他还有宁可放弃生命也不能背叛的信念，巴基绝对不会接受的信念。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史蒂夫隔着玻璃，用指尖描摹男人嘴唇的形状，“你总不能永远逃避下去，巴基。”
巴基嗤笑了一声。“我要是你就担心点别的，比如宇宙魔方的去向。”
他抬起左手压在玻璃上。“我很好奇，当史蒂夫回来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的目光中只有赤裸裸的恶意。“我比较想看着你化成灰烬。”
史蒂夫把手贴了上去。“希望你能如愿。如果可以的话请把那些灰带回布鲁克林，洒在我们初次相遇的巷子里。”
巴基猛地抽回手，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明已经输到一无所有，这家伙为什么还能这么神气活现？
史蒂夫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你该不会以为抓到我就大功告成了？”他自负地笑了。“别忘了九头蛇的口号。”
“砍掉一个头，就有两个来填补。”巴基低声说。
“不错。宇宙魔方还在外面，交叉骨，原罪，泽莫……这些人的手段你也清楚，最高议会更是深不可测，别小看艾丽莎，她有很多邪门的法术。”
巴基深深地皱起眉。“你是在警告我吗？”
“不，只是一句忠告。”史蒂夫温和地纠正。“毕竟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
巴基忽然很想把这堵玻璃墙砸开，把里面的人拖出来，用铁臂揍到那张嘴再也发不出声音为止。
不该是这样的，史蒂夫应该更加沮丧，绝望，疯狂，而不是用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和他继续着暧昧的对话。
没带萨姆过来是对的。
史蒂夫打量着巴基脸上变幻的表情。“你似乎还有疑问。”
巴基扬起脸，这个问题也许很幼稚，可他就是想知道，被关在那具躯壳里的灵魂是否还存有一丁点良知。
“你后悔吗？”
“没什么可后悔的。我只是做了很多人想干却没胆干的事——我给这个世界带来变革，让它变得更好，并且我差点就成功了……”
“你说什么？”巴基的拳头怒不可遏地砸在墙上。“米字旗，班纳，泽维尔教授，卡尔……他们都死了，数百万条生命化为乌有，剩下的人活在无尽的恐惧中，这就是你想要的理想社会？”
史蒂夫倍感无力地摇着头。
“胜利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巴基，还是你见过没有牺牲的战争？复仇者和九头蛇之间的战斗持续了多少年，我们的双手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像红骷髅这样的渣滓却还活得好好的，这就是正义？在我的计划里，最后一步是找到宇宙魔方，借用魔方的力量回到过去，在历史走上歧路前把它推入正轨。这才是我所设想的公正，超越了生与死，所有人从同一条线上出发，在九头蛇的秩序下重新开始。”
他双目低垂，用视线代替嘴唇反复亲吻着他的心上人。“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成为这个计划里最大的变数。”
巴基踉跄着向后退去，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内心的震动。
这就是史蒂夫的计划？
他掉头就走。够了，到此为止，他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巴克……”就在他即将迈出最后一步时，史蒂夫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只后悔那个时候没能抓住你。”
巴基身体一滞，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住了。
史蒂夫贪婪地盯着那道背影。“你还会来这里看我吗？”
他静默地等待着，直到长发遮盖下的脖子僵硬地动了下。
“那就好。”
史蒂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带着说不出的满足。“祝你好运，美国队长。”
他躺回床上，脑袋自在地枕上手臂，一枚深蓝色的吊坠自颈间滑落。
那是一枚小小的星盾。
全剧终
***
“射击机翼强迫敌方飞行员跳伞属于常规操作”是我为了剧情瞎编的，不过机翼部分的机体的确比较坚固。
感谢大家不离不弃，这个鸽了两年多的坑终于结了。回头再看看预告和Hurricane这首歌，是不是有种别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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