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兵：你他妈到底是人是鬼给句准话！
芽盾：……
美队：Winter你在跟谁说话？
冬兵：你！
美队：我知道你在跟我说话，我问的是刚才。
冬兵：你！
美队：……
美队（电话萨姆）：Winter好像又抽风了，肿么办？
萨姆：……凉拌！
***
视打开方式而定，可甜可虐。
周末狂更了一把，是时候给你们这些小天使一点奖励了-v-
***
这天是退伍军人纪念日，现神盾局长寇森探员提前给他安排了一天假。
“带巴恩斯中士出去走走吧。”他好心建议，同时塞给他一份小册子。
那是巴尔的摩近郊一家新开的六旗游乐园的简介，纪念日这天对老兵半价开放。
史蒂夫将小册子带回家，放在餐桌上。冬兵一边嚼着刚出炉的松饼一边好奇地打量着那份花花绿绿的印刷品。
他注意到他的视线在云霄飞车的照片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了三秒。
一个小时以后，他们出现在了游乐园门口。
***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哇——啊———啊————啊——————”
史蒂夫胆战心惊地看着扑面而来的过山车。
他们现在就站在围栏外，离那个呼啸而过的怪物只有一步之遥。
他不怕这个，应该不怕，他现在有血清，不再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吐得一塌糊涂的豆芽菜了。
而且他平常执行任务时经历过的可比那玩意儿惊险刺激多了，比如在没有降落伞的情况下跳个飞机跳个楼什么地。
嗯，他怎么会害怕呢？
史蒂夫扭过头看了看冬兵。
冬兵将两条胳膊交叉搁在围栏上，头歪向一边，下巴微微抬起。
虽然他的眼睛被挡在了墨镜后，史蒂夫的四倍视力还是注意到那副表情在过山车从最高处落下时时露出了一丝向往，听见声嘶力竭的尖叫后这种向往变得更加强烈了。
随后他移动了一下脑袋，似乎是看见了检票口长长的队伍。
“不。”
冬兵撇撇嘴，胳膊一推，头也不回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史蒂夫挠了挠后脑勺，加快了脚步跟上，他有点后悔事先没有买好Fast Pass*。
谁会想到工作日**这里也是人山人海呢？
***
后来他们坐了会碰碰车。
嗯，因为那条队比较短。
虽然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在一辆嫩黄色的比卡丘小车里的画面实在是有点……
史蒂夫尴尬地抬了抬墨镜，冬兵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又没有告示说该项目仅限儿童。
随后史蒂夫注意到每次他们撞上什么时冬兵都会兴奋地舔唇。
于是他们连续坐了五次。
***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爬升到了头顶。
树荫越来越短，冬兵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早上出门太匆忙，忘记带上他的宝贝棒球帽。
失策X2。
史蒂夫觉得今天的游乐园之行算是彻底被他搞砸了，天晓得他还暗暗把这个当成约会来着。
砰——
四倍听力捕捉到了什么，游乐园里怎么会有枪声？
史蒂夫的眉间拧起了一点细小的皱纹，他一把拽过冬兵的胳膊，匆匆朝着枪声的来源走去。
绕过了几个挂满彩带的小亭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门可罗雀的射击摊。
大概是闲得无聊，腆着啤酒肚的射击摊老板正在打气球玩。
原来是虚惊一场。
美国队长吁了一口气，他松开手，不明所以的冬兵撤回了他的胳膊，一脸疑惑地转动着手腕。
史蒂夫忽然有点后悔，刚才他应该去抓那只手的。
然后他就可以装作忘记还有放开这回事，然后他就可以一直牵着他的手，然后他就可以……
可是，嘿，好时机可不会一直等着你，史蒂夫.注孤生.罗杰斯。
他悻悻地打量了一下射击摊，注意力突然就被柜台后方的奖品席吸引了。
冬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哦，原来如此。
“十美元四发。”
眼看着有生意上门，啤酒肚老板拿着枪，媚笑着凑上来。
史蒂夫递过去一张汉密尔顿。他接过枪，退到射击线后，手腕抬起，瞄准了最小的气球。
“砰——”
子弹打偏了。
史蒂夫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
枪口慢慢移向一边，这回他瞄准了稍微大一些的那个。
“砰——”
再次打飞。
史蒂夫有些泄气，又有些不甘心。他摘下墨镜插在胸口，接着就要打第三发，冬兵压住了枪管。
他从他手里拿过气枪，翻来覆去地检查起来。
“你瞅啥？”
啤酒肚老板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冬兵。
冬兵瞟了回去。
老板立即缩起脖子，闭上了嘴巴。
冬兵掂了掂手里的枪，又把耳朵贴近枪管，摇晃了一下，仔细听里头钢珠滚动的声音。“这枪是改装过的。”他沉声道。
老板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只见冬兵用左手举起枪，枪口对准了他油腻腻的脑门，眯起了左眼。
他惊恐地瞪圆了眼睛，那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冲出喉咙，冬兵已经扣动了扳机，同时手腕往旁边略微一滑。
砰砰。
两个最小的气球炸成了碎片。
啤酒肚抖成了筛糠状。
冬兵丢下枪，一步一步走到柜台前，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
肥厚的手指抖抖索索地解下了那只贴着“头奖”纸条的小黄人发声玩具。
冬兵摇了摇头，那只手翻了过来，指向角落里一只落满灰尘的巨型玩偶。
“还有那个。”
他指了指柜台的右上角。
离开射击摊的时候，美国队长的臂弯里多了一只硕大无比的巴基熊，冬日战士的脑袋上多了一顶浣熊耳朵的帽子。
美国队长的眼睛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
“你就没想到阻止我？”
“我相信你——而且如果你真的下手，我也不一定能阻止你。”
“哼，那种蠢猪怎么值得浪费子弹。”
“说得没错。”
***
在游乐园里转了大半圈后，他们走进一家二战主题的餐厅吃饭。
餐厅的风格很怀旧，灯光是柔和的桔色，墙上贴着泛黄的征兵海报，史蒂夫不敢细看，他怕在那些招贴画里找到自己的脸。
金黄色的啤酒在玻璃杯里泛着泡沫，老式录音机里回响着熟悉的旋律：
城里有家小酒馆，小酒馆，
我的挚爱坐在那儿，坐在那儿，
……
冬兵侧耳倾听，金属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节拍。
“我记得这个。”他低声说，脸上慢慢浮现起怀念的笑容。
史蒂夫也笑了，接着他吸了吸鼻子。
他点的鸡翅太辣了，他不该撒那么多黑胡椒的。
……
请把我的坟墓挖的深一些，宽一些，
请把我的墓碑从头压到脚，压到脚，
记得在我的胸口刻上一只小斑鸠，
铭记我的逝去都是因为爱，因为爱……
……
冬兵继续听着，他随着那个曲调哼了起来。
史蒂夫的手悄悄伸向了纸巾盒，他被辣得老泪纵横。
硕大的巴基熊脸上插着一副墨镜，头上顶着浣熊帽子。
它坐在一旁的位子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
用完午餐，正好太阳也躲到了云后边。
冬兵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他没有继续戴着他的墨镜，史蒂夫很理解，那东西还是时不时地会勾起些不好的回忆。
于是只好继续委屈巴基熊了。
他们朝着旋转木马的方向走去，肩膀时不时地碰到一起。
史蒂夫的手指开始一屈一伸，他离那只手的距离只有几公分，也许很快他就能将它缩短到一公分……
冬兵忽然停下了脚步，眼角扫过树荫下卖棉花糖的小铺子，那团毛绒绒的粉红色顿时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他看了看棉花糖，又转过头，看了看史蒂夫。
美国队长当然是义不容辞地掏出钱包买买买。
冬兵将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他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细长的竹签，凝视了很久，才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云彩的顶部。
尝起来比想像中甜腻，不过他并不讨厌。
粉红色的云彩很快在他的舌尖融化成细细的砂糖。
神奇的食物，冬兵想。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歪过头看向史蒂夫，对方正用一种十分着迷的神色盯着他的脸。
他也想吃？
他把手里的棉花糖递了过去。
“吃吗？”
史蒂夫又瞧了他一会儿，才直接伸过脑袋，在他的云彩上咬了一口。
那里缺了一小块，冬兵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缺了一小块。
浣熊的耳朵耷拉下来。
史蒂夫拍了拍他的后颈，又给他买了一根，这次是蓝色的。
一手拿着一根棉花糖，冬兵的眼睛闪闪发亮，他的脑袋在两朵云彩中来回摇摆，似乎不确定该先吃哪一朵。
最后他决定轮流来。
他吃得很慢，即使这样，云彩也逐渐小了下去，最终变成了两根光溜溜的竹签。
史蒂夫看着还在意犹未尽地舔着右手手指的冬兵，手伸进衣兜里摸了摸钱包。
他开始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偷偷折回去再买上一打，然后突然捧到他面前。
说不定他会笑话他？
说不定他又会露出那个“你是不是智障”的嫌弃表情，就像在精神世界里那样。
无论如何，如果能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产生一丝涟漪那就太好了。
人群那边传来了一阵骚乱，一个小男孩踉踉跄跄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然后就像什么见鬼的电影情节一样，他一头撞到了冬兵腿上，手里拿着的蛋筒冰淇淋在撞击的作用下飞了出去。
小鬼头瞧着倒栽在地上的冰淇淋，小脸一皱，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冬兵的嘴角向下弯了一下。
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哭得更凶了，小手却抱住了冬兵的左腿——大概是把那个当成了罪魁祸首。
史蒂夫有点担心，冬兵还不习惯身体接触，尤其是和陌生人。他必须安抚住他，在他做出令他自己后悔的举动之前。
他正要上前把男孩扶到一边，冬兵已经弯下了腰。
他取下头上的帽子，扣在了那个小家伙金黄色的脑袋上。
“拿去。”
他说出了这个词，带着浓浓的鼻音。
小家伙突然止住了哭泣，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头上的帽子，碧蓝的大眼睛忽闪着，奶声奶气地说了一声“谢谢”，另一只手依然牢牢地抓着他的牛仔裤裤腿。
冬兵凝固了。
他扭头看向史蒂夫，十分难得地露出了求助的表情。
史蒂夫只想立刻掏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
他们后来帮那个哭唧唧的小鬼找到了父母。
游乐园真是个险象环生的地方，冬兵不由得感叹。
有拿劣质枪支骗钱的不良奸商，有美妙却短命的棉花糖，还有半路杀出来抱住腿不放的金发小恶魔……相比之下，还是云霄飞车更安全。
史蒂夫一边听他分析一边笑得停不下来。
冬兵不开心地扁了扁嘴。史蒂夫你出息了啊，竟敢嘲笑本大爷的逻辑。
史蒂夫弯下腰大口喘气，他需要缓一缓。
“你的马克杯，对不起。”
他抬起头，对方的眼睛已经移向地面。
原来冬兵索要那只玩具是为了补偿他。“没关系，”史蒂夫直起腰，拍了拍怀里的巴基熊，“托你的福，我有了更好的。”
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只要有你。
***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副驾驶座上的冬兵脑袋歪向一边，已经进入了梦乡，巴基熊安静地坐在后座上。
看来即使是鼎鼎大名的前苏联杀手也疲于应付一整天的游乐园之行。
史蒂夫打着方向盘，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回放起将朗姆洛的话传达给红女巫时的情景——
“原来如此。”她不住地点头。
“巴恩斯之所以被人造人格吸引，是因为那个人格里有他的一部分，他们之间很容易产生联接（bond）。”
“意思是他所说的‘喜欢’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喜欢’。”一旁的萨姆很体贴地添加了一个脚注。
史蒂夫不可否认自己松了一口气。虽然很明显，冬兵仍然不知道喜欢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史蒂夫开始觉得，一切就维持现在这个局面也很好。
冷漠的冬兵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丝人类的表情，而这个星球上，或许只有他能够读懂那些表情。
这简直像他们之间一个神圣而美好的密约。
史蒂夫不由得侧过脸飞快地扫了一眼冬兵的睡颜。
公路旁的路灯向两边倒退着，光明和黑暗在他的半边脸上交替流转，他的神态非常安详，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一想到那个时候看似平静的冬兵脑袋里正进行着一场战争，史蒂夫就忍不住心惊肉跳。
好在他们都没有放弃。
他们……
他应该希望Winter恢复的，这才是正确的，因为他是一个人，他值得拥有情感，品味生命带给他的苦辣酸甜。
然而在内心深处，某个阴暗的想法正在肆无忌惮地滋长。
如果就此接受这个事实呢？
如果就让Winter保持这个样子呢？
如果Winter无法爱上任何人，他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了，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记忆，那些记忆足以将他绑在自己身边，直到生命尽头。
如果那双美丽的绿眼睛无法用凝视恋人般的眼神注视着他，至少他还可以让它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可以这样期待吗？他能够这样期待吗？
***
冬兵很累，几乎一沾到座位他就开始打瞌睡。
他合上眼，再次见到了另外一个史蒂夫。
“史蒂维。”
眼前的男孩并没什么改变，不过这一次，他们站在旧日布鲁克林史蒂夫的公寓里。
冬兵的视线扫过空荡荡的房间。斑驳的墙面上还张贴着几张潦草的速写，几只啄食面包屑的鸽子，一双长满老茧的手，一个缺角的花盆，一只骑着单车的猴子，还有一张他的侧面肖像画。
他的视线最后回到史蒂维身上。
“我们今天去了游乐园，我和你。”
他说，对着那张平静的脸。
“我看见了云霄飞车，但我们没有坐上去。”
“我还记得那玩意让你有多狼狈。”
他忽然咧开嘴笑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事。
“我们去了一家很棒的餐厅，”他接着说，“我挺喜欢那里面放的一支歌，嗯，我想，那种心情应该算喜欢吧。”
他低下头，似乎在思考刚才使用的词语是否恰当。
“我还吃了棉花糖，”他抬起头，“那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食物。”
“尝起来像加了糖的云彩。”
“你也吃了。”他的声音又带上了笑意，“天哪，你那一口咬得可真是不留情面。”
“不过你后来又给我买了一根，谢天谢地。”
男孩看着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今天我很开心，史蒂维。”
他低声说。
***
那之后的某一天，复仇者大厦。
托尼将掺合到巴恩斯事件中的复仇者都召集到了一块。他有个消息要宣布。
美国队长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他并没有迟到，事实上，这正是托尼计划中的一部分。
“关于巴恩斯的情况，也许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他站在实验室的台阶上，托着下巴，环视了一圈他的伙伴们。
嗯好像那样就能让他看起来高一点似的。
“旺达不是说过，虽然巴恩斯无法感知抽象的感情，但他的本能反应还在，而那个是跟情绪挂钩的。”
红女巫点点头。
“所以？”
史蒂夫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现在不是故弄玄虚的时候，钢铁侠先生。
“所——以——呢——”托尼拖长了声音，是的他就是故意的，“说不定我们可以采用逆向激活的方法，从他的本能入手，唤醒他的情绪感知，最后重新建立起他的情感体系。”
“不是没有可能，”一旁的布鲁斯插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他体内的某个大家伙也感觉到了不耐烦，“人类的情感大体上都是后天习得的。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孩并不知道何为爱恨，他的情绪只跟最基本的需求挂钩。”
“就是这个理。”托尼冲布鲁斯翘起拇指，“因此，Cap，”他慢悠悠地转向史蒂夫，“我们必须用身体让他感受什么是爱——或者说，你必须用身体让他感受什么是爱。”
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史蒂夫费劲地吞咽了一下。
“啥？”
他茫然地望向其他人，接着惊恐地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像在开玩笑。
托尼跳下台阶，走到他跟前，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队长，好好表现。”
他塞给他一个U盘。
“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还有，不客气。”
TBC
*Fast Pass：美国游乐园的一种特别通行证，一般是普通门票的几倍，买了以后不用排队直接可以上。
**Veterans Day是11月11日，今年是星期五。虽然这是个节日但一般不放假。（惊！居然是光棍节，史蒂乎看你挑的好日子……）
***
浣熊帽子是致敬火箭浣熊，两只暴力天使同框的场景实在太美，我会说我的手机屏保就是他俩么-v-
小黄人是向一位跟我在怨念方面颇为同步的菇凉致敬，抱歉冬冬还是选了吧唧熊2333
小酒馆这么催泪的官方梗怎么可以不用（≧㉨≦）
（不太了解这个梗的菇凉可以戳b站，文中第二段歌词是电影里没有的，稍微做了点修改增加韵律感。还有中间那段打死我也不会放上来的，哼。）
以及托尼的话浓缩成一句就是：爱是做出来的。
扯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就是为了让老冰棍们名正言顺滚到一起的钢铁侠也是real心累XD
看出这锅肉汤要怎么炖了？
另外别被人畜无害的队长骗了，这家伙绝对是个腹黑^q^[盾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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