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快乐！看来要发糖只能靠猎聚聚的黑色幽默了[咦这文有糖？
我已经把黑盾当成镜像来脑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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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Bring Me To Life
By: Evanesc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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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记住我。只要有你记住我，被其他所有人忘掉都无所谓。
——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
他们这样脑门贴着脑门不知过了多久。
萨姆很有耐心地随着挂钟的滴答声数满了一分钟，然后轻咳了一下。
史蒂夫重新抬起脸。他似乎在笑，萨姆不太确定，那家伙覆盖在乌青下的五官已经被眼泪和其他什么鬼玩意糊得一塌糊涂。
巴恩斯像是宽慰似地拍了拍他的后颈，他也注意到了史蒂夫的伤。“你的脸怎么回事？”他用担心的语气问。
史蒂夫咧开嘴笑得像个傻瓜——这回萨姆可没看错。“没什么，”他回答，“和你的主治医生发生了点冲突，谁叫老家伙不肯放你出院。”
巴恩斯夸张地瞪圆了眼睛。“现在的医生都这么厉害？”他丝丝地抽着气，仿佛那些伤也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你看上去像被一座楼砸了个正着。”
史蒂夫的笑容如同打开了水龙头。“没那么严重。”他说，甚至还吹了一声口哨，见鬼的萨姆可不知道他居然还会吹口哨。
巴恩斯仍然不太相信的样子，但他只是笑了笑，压低了下巴。这次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空荡荡的左边。“我的胳膊呢？”他歪过头，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
“那场事故中受伤的不止是你的脑袋。”史蒂夫满怀歉意地抚摸着断口狰狞的伤疤，“当时你趴倒在一颗手雷上，救了好多人。”
巴恩斯张开嘴，半天没有合拢。
“我竟然还活着？”他喃喃自语，“真是不可思议。”
萨姆忍不住了。这他妈都搞的什么鬼？
“你是不是把他和什么愚蠢的漫画角色搞混了，史蒂夫？”他走过去用力杵了下他的背，“我明明记得报告里写的是这傻瓜试图将几个小鬼扔过来的手雷再扔回去，结果过于乐观地估计了自己的反应速度。”
史蒂夫恍然大悟地拍着脑袋。“是的，你说的没错，是我记错了。这位是萨姆威尔逊，这些天都是他在帮我照顾你。”
空中飞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萨姆心里哼了一下，假装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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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收回原来的话，红女巫的法术岂止叹为观止，简直令人脱胎换骨。
再度醒来的巴恩斯如同换了一个人。曾经萦绕在他眉间的阴鸷与戾气荡然无存，哦天哪，偶尔他还会露出腼腆的微笑。
他可真是个迷人的小伙子。
呃，他是说，他终于懂了为什么史蒂夫总是强调巴基才是他们之中更受女孩子欢迎的那个。
虽然他脑子里仍然种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地雷，萨姆想，发现自己居然有点难过。
但总好过被一天二十四小时绑在床上，半梦半醒。
他又开始自欺欺人了，这套把戏他现在已经玩得驾轻就熟。
想开点，至少他不必再担心史蒂夫什么时候突然朝自己的脑袋来上一枪。
——不，他才不需要担心这个。这家伙若能自我了结简直帮了全人类一个大忙，他巴不得呢。
屋角的一阵动静将他从神游中拉回现实，他从报纸中抬起脸，哦，是巴恩斯这家伙在呀呀学步。
大概是卧床太久再加上失去了一条胳膊，此时的巴恩斯别说直立行走，光是在站立的时候保持平衡就相当吃力了，然而他还是执意开始了复健。
这家伙大概需要一条拐杖，萨姆思索着，接着他瞧见了像无尾熊般黏在巴恩斯身侧的美国队长。史蒂夫正乐此不疲地搂着他的腰，帮助他一点点向前挪动。
……好吧，也许他不需要。
这样的情景开始日复一日上演，直到巴恩斯恢复了基本的行为能力，史蒂夫看上去仍不太情愿松开环绕在他腰间的胳膊，那架势看起来既像是怕他跌倒，又像是怕他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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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名参加过政府保密项目的退役军人，萨姆以为他见识得够多了。
但很显然他还没有见识过九旬老人对于恋爱的热情。
没错，他说的就是那个恶魔般的史蒂夫。
现在是早餐时分，史蒂夫这家伙早就吃完了却还是霸占着巴恩斯旁边的位子。他用手肘撑着头，正在欣赏巴恩斯用一只手笨拙地舀着燕麦的样子。更为恶劣的是他还不时地因为那名倒霉的伤员无法称心如意地逮住碗里的蓝莓粒而轻笑出声，而当对方朝他投去恼怒的一瞥时，他的反应是堂而皇之地探头舔去沾在他嘴边的食物，丝毫不顾及餐桌对面的正在专心寻找地缝的萨姆。
巴恩斯脸红得像秋霜打过的枫叶。他悄悄看了看萨姆，仿佛指望他能来替他解围似的。
萨姆推开椅子，端着他的盘子走向沙发。他忽然很想看一眼晨间新闻，然而手在碰到茶几上的遥控器时还是及时缩了回来。
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他们离美满结局还远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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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发现自己的眼睛老是不由自主地绕着巴恩斯打转时，已经是几星期以后了。
目前生活在这个屋檐底下的只有他，巴恩斯和史蒂夫，而巴恩斯是他们之间最难以琢磨的一个。史蒂夫或许了解以前的巴恩斯，但是现在这个呢？
他当然值得最多的关注，萨姆想。至于史蒂夫，他的情绪几乎完全受到巴恩斯影响，简直是教科书般的情感依赖症……
好吧，让我先看看能为巴恩斯做点什么，萨姆在悲观想法开始冒头时及时转移了注意力。
巴恩斯毫不吝于表达他对四人沙发的钟爱。当史蒂夫不在家，或者偶尔愿意放他独处时，他喜欢裹着毯子以各种姿势窝在那座沙发里，懒洋洋地翻着几本打印出来的书——萨姆和史蒂夫已经做过详尽的关键词检索，好几遍。他们两个现在就像生活在见鬼的北|朝|鲜的媒体监察员。
有时萨姆觉得他似乎更加乐意呆在起居室而不是他自己的房间里。他懒得去想这其中的缘由。
别自寻烦恼，他再次告诫自己。
巴恩斯偶尔也会盯着角落里的电视机出神。萨姆不禁猜测他是不是也想看看电视，虽然他一次也没有提出过这个请求。
但是见鬼的，萨姆是个善良的人，而且他会读潜台词。
所以这天深夜，当史蒂夫结束了某个无法推脱的任务后拖着疲惫不堪的步子推开家门时，萨姆已经重新布置了起居室。电视机被挪到了四人沙发正对面，多余的单人沙发被推到了壁角。
巴恩斯裹着毯子蜷腿坐在沙发上，而电视机是开着的。
史蒂夫看上去十分惊讶，萨姆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副表情，不光是惊讶，他还有点……恐惧。
如同窥见他精心构筑的护墙缺了一个口。
在巴恩斯转头的瞬间，史蒂夫成功切换到了惯用的温馨笑颜，速度之快令萨姆叹为观止。
“你完全不必等我的。”
他走到沙发后面，巴恩斯仰起头，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印在额头上的吻。
“可是我想。”他小声嘀咕着，头枕在靠垫上。
坐在右手边单人沙发里的萨姆开始思考是不是该撤回自己的卧室了。
但他还想继续欣赏这出好戏。
于是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
史蒂夫凝视了一会那双熠熠生辉的绿眼睛，终于还是没忍住降下了第二个吻，这回它落在了微微翘起的唇上。
“在看什么？”
“萨姆找的片子。一起看？”
于是接下来便顺理成章地发展成两个大男人依偎在一起看旅行纪录片的奇异画面。
萨姆得尽最大努力才能克制住那些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冷笑话。他捧起书，眼睛以三秒一次的频率“不经意地”扫视沙发上的两人。
“史蒂夫，”巴恩斯突然指向屏幕。萨姆用眼角的余光望去，小巧的阳台上 ，红与白的蔷薇正在怒放。他眯起眼，费力地读着字幕，“布加……勒斯特。那是什么地方？”
“是罗马尼亚的一座小镇。”史蒂夫回答，同时吻了下他的头发。
镜头切换到了忙碌的农贸市场，熙熙攘攘的人群行走在石板路上，小贩沿街吆喝，水果上的朝露在晨曦中闪闪发亮。
巴恩斯看得很是入迷。
“你想吃点什么吗？”
史蒂夫似乎一直在观察他，研究着他的每一个反应，表情，肢体语言。
巴恩斯摇摇头。“我困了。”他打了个哈欠，眼神迷蒙地转向右边，“晚安，萨姆。”
“晚安。”
萨姆目送史蒂夫扶着他的肩膀将他送进卧室，随后将注意力转向手中的书。他决定再呆上一会，万一史蒂夫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他又回味起方才的那个表情，史蒂夫这家伙有时候还是相当好懂的，他想，然后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你怎么能给他看电视？”
看吧。
“那是事先录制好的。”
“你忘记旺达都交待过什么吗？”
“并没有，所以事先我看了整整五遍，确认过没有那些词。”他抬起头，欣赏着对方眼里逐渐聚集起来的阴霾，“真是见鬼，史蒂夫，他必须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还是你想让他永远做你笼子里的小鸟？”
鸟笼的主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那番话的合理性。
“对不起。”
“别道歉。我这都是为了他。”
“我知道，”他不住地叹气，“好吧，多谢你。”
“所以，”萨姆弯了下眉毛，“布加勒斯特？”
“我只对这个地名有印象，大概是从哪里看来的。我发誓我们绝对没到过那儿，也许他不过是……”
他似乎打了个寒颤，接着又摇了摇头。
“不可能，他一定只是好奇罢了。”
史蒂夫在惧怕什么。
萨姆开始有点享受了。
***
巴恩斯正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仿佛他是什么该死的哲学家。起先他只用了一根食指，因为其余的手指正忙着夹住一片摇摇欲坠的创可贴。几分钟后他索性丢下了创可贴，将所有的手指都动员了起来投入到他的任务中。
“怎么了？”萨姆好奇地凑过去问。
“早上我没拿稳刀片，不小心刮了一道口子，”他疑惑地沿着下颌骨反复摸索，“应该就在这附近，可现在怎么也感觉不到。”
萨姆摸摸鼻尖。“史蒂夫，”他朝屋里喊，“你的甜心遇到麻烦了。”
史蒂夫以某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他们面前，仍然穿着那件纯白色背心——萨姆怀疑他至少有二十件一模一样的——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他应该正在做力量训练，汗水顺着肌肉之间的沟壑缓缓流下，勾勒出结实而流畅的线条。
他上下打量着他的甜心，似乎在扫描对方身上有没有多出什么伤痕。
“怎么了亲爱的？”
他好像松了口气，看来扫描结果一切OK.
“刮胡子的时候我不小心刮破了下巴，”巴恩斯冲着他抬高下颌，“你能帮我找到那个伤口吗？”
史蒂夫颤巍巍地扳过他的脸，动作僵硬得如同绑着丝线的傀儡娃娃。
“我没有看到伤痕。”
“可我记得很清楚，”巴恩斯皱了下眉头，“还流了几滴血呢！你看，指甲缝里还有。”
他举起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指尖的确有点红。
“是么？”史蒂夫松开手，尴尬地拢了下头发，“我想我知道原因了……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
萨姆好整以暇地抱起了胳膊。表演时间到。
“在军中的时候我们接受了某种血清治疗，它能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萨姆也参加了。”
“是吗？”巴恩斯歪过头，萨姆注意到他在打量自己手背上的乌青。
“别胡扯，”他讪笑着，一边若无其事地将手背到身后，“我打的血清可比你们高级多了。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已经九十多了。”
巴恩斯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史蒂夫则笑得有些勉强。
“真遗憾它不能让我长出条新胳膊来。”巴恩斯说，指腹抹去眼角不小心跑出来的泪花。
“那有什么，”史蒂夫绕到他背后，充满爱意地揽住了那副肩膀，下巴蹭着他的颈窝，“等你再好点，我们去店里挑个酷毙了的义肢，保证比你原来那条还好用。”
巴恩斯低头看了看左边，“我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挺酷的。”他又看向萨姆，“你的血清听上去倒不错，嘿，你们还需要帅气的志愿者吗？”他拉起嘴角做了个鬼脸。
提议被忽略的史蒂夫用一阵夸张的啜泣声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成功地又一次逗乐了巴恩斯。
萨姆用尽全力观察着，他在那个纯净的笑容里找不到一丝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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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电影之夜，他们坐在沙发上看史蒂夫精挑细选的一部太空科幻片。
电影几乎没有台词，场面宏大却不血腥，相当适合一个无法——也不能——记起任何事的退伍军人。
大概是配乐太过舒缓的缘故，看到一半时巴恩斯又开始犯困，搁在史蒂夫肩头的脑袋开始不由自主地下滑，在起伏的胸膛上颠了一下，最后落在了史蒂夫微微张开的大腿上。
他朝着电视机的方向慵懒地团起身体，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猫。萨姆几乎肯定他听见了微弱的鼾声，见鬼的那像极了猫被摸肚皮时发出的呼噜声。
史蒂夫轻拍着他的背。鼾声响起的时候他的表情开始变化，最终定格在那个萨姆熟悉的“想要倾诉”的频道上。
他于是拿过遥控器调低了音量，随后翘起一条腿搁在茶几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
“说吧。”
史蒂夫迟疑了片刻，似乎仍在斟酌着用词。他们现在连最普通的闲谈都必须小心谨慎。
“我在想阿灵顿，”他说，同时悄悄试探着膝上人的鼻息，大概是在判断他是否已经睡熟，“我去过那里很多次。”
“漫山遍野的墓碑，没有一块刻着他的名字。”他的手越过他的肩头，拉起一小块滑落的毛毯，“他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美国人，他为这个国家奉献了一切，然而他甚至没能留下一块墓碑，让别人记得他也来过这世上。”
“我时常读着那些陌生的名字，计算着他们牺牲时的年龄，凡是和巴基差不多大的我都不由自主地想像成他的模样。”他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这简直蠢透了。”
的确。萨姆也想拉起嘴角，那里的肌肉却不听他使唤。
“我怀念过去的日子，那时一切都非黑即白，”他低下头，梳理着散落膝头的那些深褐色发丝，动作轻柔地如同爱抚，“虽然也有战争，但你至少知道谁是敌人，谁是盟友，你又在替谁撒谎。”
“然而时代终究还是变了，也许就像佩……我的那位老朋友说过的，我们都必须学会适应。”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或许是手指被纠结的头发缠住了。
巴恩斯动了一下，可能梦见了什么好事，他的嘴角一点点向上翘起，而史蒂夫眼中该死的迷醉简直无处可藏。
“可以的话我真想留住他现在的样子。”他轻叹，似乎有些神思恍惚。
萨姆明目张胆地翻了个白眼。
你就做梦吧，他想。
某个压抑已久的想法突然又在他脑子里蠢蠢欲动。巴恩斯已经具备行为能力，而且对他们说的每个字都几乎深信不疑。
如果要摆脱史蒂夫的控制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他们可以去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然后萨姆再慢慢思考下一步。
但是有一件事他必须先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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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们刚用完晚餐，萨姆提议玩牌，史蒂夫有些踌躇，但他还是同意了，在巴恩斯递过去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以后。
打到第五盘的时候史蒂夫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下号码，很明显地皱了一下眉。
“不好意思我得接一下。”他抱歉地笑笑，又在巴恩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他推开椅子，朝屋里走去。
时机到了。
“嘿哥们，”他冲着桌子那头扬了扬下巴，“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说吧。”巴恩斯的注意力仍然停留在手中的纸牌上。见鬼的他的牌技可真棒，萨姆盯着他面前高高堆起的筹码想，显然洗脑也无法彻底除去某些根深蒂固的……天赋。
他伸出一只手压住了纸牌，他需要他全神贯注地回答这个问题。他成功了，巴恩斯抬起头，目光正在他脸上聚焦。
“你得对我说实话，巴恩斯，”他压低了嗓门，“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你必须对我说实话。他强迫过你吗？”
巴恩斯眨了下眼，“你问这个干什么？”他有些戒备地反问他。
“你得明白，我们这些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家伙或多或少这里都有点问题，”他拍拍脑袋，“每个人的表现形式都不同，有些人会发展出暴力倾向，尤其在床上。”
巴恩斯低下了头，他的耳廓有些发红。
“史蒂夫很好，在任何事上他都没强迫过我，”他将纸牌摞成一叠放在桌子上，支起脑袋，“可我总觉得他有些过分紧张，就连睡觉的时候他都紧抓着我的胳膊，仿佛我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他的眉心纠结地拧成一团，“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萨姆？”
萨姆微微收紧了下巴。
“我想他大概还在适应，”他一下下屈伸着手指，该死的关节还没有完全恢复，“毕竟他一度以为你已经死了，而你的回归如同给了他第二次机会，无论是谁都会珍惜这第二次生命的。”
巴恩斯忍不住笑了起来，亮晶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说得太夸张了，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
你的能耐绝对超乎你的想象，巴恩斯中士。
萨姆很识趣地陪他一起笑着。巴恩斯看起来是真的很快乐，他想，又在心里随意模拟了一下史蒂夫回家以后发现人去屋空的情景……
他默默打消了那个计划。
“在聊什么呢？”史蒂夫终于接完了电话，他走过来在巴恩斯身旁坐下。萨姆和他的视线对上了几秒，透过那个客气的微笑他看到了一如既往的警觉。
“没什么。”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在聊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才滚去上班。”巴恩斯扭转着上身，伸展着唯一的胳膊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说真的哥们，我该死的不需要一个二十四小时贴身保姆，你该回去工作了。”
史蒂夫逮住了那只手，轻柔地揉搓着掌心。
“我只想多陪陪我那位脾气不怎么好的恋人，”他朝他挤眉弄眼，“工作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他在虎口上促狭地捏了一下，巴恩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瞧我看人的眼光有多差，”他转向萨姆，笑意还残留在脸上，“好吃懒做，不思进取。这家伙绝对会害我们饿死的。”
史蒂夫像个小鬼般吐了下舌头，“那我发誓，为了不让你饿死我一定努力工作。”
“那我呢？我饿死就没关系吗？”
“别说得你已经失业了一样，萨姆。”
“你们都是在复仇者联盟工作，没错吧？”
巴恩斯猝不及防地扔出了一枚炸弹，萨姆仿佛听见点燃的引信传来滋滋声。
“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史蒂夫一下子结巴了。该死的他还以为他已经很擅长说谎了呢。
“我有一次听见你和萨姆在聊复仇者联盟的什么什么协议，“巴恩斯若有所思地敲着下巴，”所以那究竟是个什么组织？”
萨姆瞟了眼史蒂夫，对方微张着嘴，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而且一时半会没有解冻的迹象。
他真想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可是见鬼的，巴恩斯开始朝他这边看了。
“是个非盈利组织，专门对付那些连FBI和CIA都束手无策的高级罪犯。”萨姆慢悠悠地开口，“成员除了我，史蒂夫，还有别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有些人称我们超级英雄，有些人称我们不服管束的义警。”
史蒂夫一定又在用感激的眼神瞅他了，他可懒得理。
“所以你们的工作就是和地球上最危险的坏蛋打交道？”巴恩斯皱起了眉头，他看向史蒂夫，“怎么了伙计，战争还是没能让你满足吗？”
史蒂夫见鬼的蓝眼睛里燃烧着万千柔情，哦操他简直要吐了。“你在为我担心吗？”他笑眯眯地问。
“Hell no. 只是这整件事有些不可思议，我本以为退伍后你会继续去艺术学院深造的。”
世界的某个角落骤然响起了警报声。
史蒂夫的神情霎时严肃了起来。
“你说什么艺术学院？”
——连同他说话的语气也是。
巴恩斯明显被这个反应吓到了。他手足无措地抓了抓头发，“我在抽屉里发现了你的一本画册，好像是很久以前为申报纽约艺术学院准备的作品展示，我以为那是你的梦想……”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我说错了吗？”
史蒂夫叹着气，“是我反应过激了，巴基，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一点点靠近他，萨姆隔着桌子都能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气息，“对不起，巴基。”
他抬起他的下巴，在唇间印下了一个吻。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巴恩斯似乎朝后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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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
巴恩斯的状况正在一天天改善。流食当然没有必要继续了，大概是过度补偿心理在作祟，史蒂夫总是变着法地喂他好吃的，这令他原本瘦削的脸像吹气球般鼓了起来。史蒂夫还总嫌他吃得不够多，见鬼的要不是萨姆极力反对巴恩斯差点就要被逼着一天吃上六顿“营养餐”。
六餐？当真？
他不知道史蒂夫从哪里看来的小道知识。虽然他讨厌杀手但他也不想眼看着传说中的冬日战士死于过度肥胖引起的并发症。
而巴恩斯的转变也神奇地作用在了史蒂夫身上。他开始笑得像个正常人，会对那些精心筛选的电视节目评头论足，也时常在餐桌上扔出几个只有巴恩斯才会笑得前仰后合的幽默小段子。他正在逐渐恢复成他熟悉的那个史蒂夫，好吧，除了举手投足间的那些脉脉温情，真他妈令人反胃。
而不再需要帮助的史蒂夫正在酝酿着逐客令，他看得出来，那些故意当他不存在的行为举止就是为了让他自己识趣地滚蛋呢。
他就说这家伙好懂吧。
但萨姆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意愿，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观察病态的共生关系之类的怪癖，而是因为盘踞在内心深处的不安。无论他如何努力地劝说自己，那种似曾相识的不对劲仍然挥之不去。
最明晰的感觉莫过于眼前这个巴恩斯实在不像失去记忆的人，他甚至没有正常人具备的，对自己隐藏在迷雾中的过去一星半点的好奇心。除了上次他对史蒂夫的紧张过度以及他们的工作展示了一点兴趣，他不记得巴恩斯还主动提过哪些问题。
他开始怀疑红女巫的魔法是否有什么副作用，又或是史蒂夫对他灌输了什么。
萨姆明白是什么不对劲了。
他们该死的太顺利了，顺利得简直有些诡异。
然而他们并不是会被幸运女神眷顾的那种人，至少巴恩斯绝对不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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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盾的形象总让我想到这张图：
话说你觉得他们看的电影是啥？
一日六餐，史蒂乎是借鉴我大天朝的月子餐吧-v-
下一章将出结局A，为了照顾某些小伙伴的情绪结局A是开放式的。然后我会继续放出后面的剧情直到结局B，中间会打分割线。
同时美队pov的番外也在创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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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山河 很喜欢此文字
在忙三次元的事情，有很长一段时间更不了粮 很喜欢此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