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金续篇:得失寸心知(二)


玛格丽特·米切尔: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对于某个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 

美国队长:Winter你不懂爱,雷峰塔倒下来。

冬日战士:Excuse me?那个也要算在我头上?!!

(吐槽冬兵在内战里替泽莫背锅-v-)

 

***

这章是在投票前构思好的。

所以依旧很欢脱,喝水的童鞋注意了,办公室里偷偷摸摸上网的童鞋也注意了。

对说的就是你2333

 

***

史蒂夫不是个好奇宝宝,然而对Winter前后的变化他实在摸不出个头绪来。

这简直快把他折磨死了。

比如现在,他盯着桌子对面那瓣浸润在牛奶中的红润嘴唇,忍不住发问:

“我醒来以后你又吻了我,那次是出于什么原因?”

红唇的主人放下杯子,舌尖舔了舔唇角的白色泡沫,同时引来了一阵吞咽声。

“惯例?”

史蒂夫偏过头。“啥?”

“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给沉睡中醒来的公主一个吻什么的。”

“第一,我并不是什么公主,”史蒂夫有些泄气,“第二,一般他们都是吻在唇上的。”

“所以你郁闷的原因是我没有亲你那张小嘴?”

“是的,不是,噢,天哪。”

史蒂夫使劲抓了抓头发,那触感令他又想起了什么。

“你还剪了头发?”

“那个叫娜塔莎的女人的主意,她说我应该用一个崭新的形象迎接你的回归,所以我拿刀随便削了几下——你不喜欢?”

“没有,你看上去挺好。”

好个头。

他满怀期待扔出去的每一个直球都被冬兵像接盾那样稳稳接住并扔了回来。这令他无比沮丧,就好像某天在垃圾桶里发现失踪好久的Bucky Bear马克杯碎片时的心情。

不过没再听冬兵提起过分房睡,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进步吧。

 

***

复仇者大厦的实验室里,冬兵又一次躺进了休眠舱,托尼和布鲁斯正在扫描他的精神世界,旺达正在探查他的人格状态。

史蒂夫坐在休息区和剩下的小伙伴分享和冬兵在精神世界里的历险。刚醒来时他只能记起一些零星的片段,直到现在才将所有的细节都拼凑到了一起。

“这里面有个时间差啊,”听完整个来龙去脉的克林特突然皱起了眉,他瞥了一眼休眠舱的方向,放下手里的冰淇淋,“既然巴恩斯在你说需要他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什么直到你被砸伤才表现出来?”

史蒂夫愣了下,他还是头一次注意到这个异常(discrepancy)。

“会不会是他没准备好?”他低下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也可能他根本就不想说,但你发生了意外让他没忍住——哎呀!”坐在边上的娜塔莎狠狠拧了一把克林特的胳膊。

太晚了,眼前的美国队长已经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了下去。

 

***

半小时以后,休眠舱的舱盖徐徐打开,旺达和科学组从操作台上走了下来,一边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

娜塔莎已将位子换到了耷拉着脑袋的史蒂夫旁边,一只手放在他背上。

克林特形单影只地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半边胳膊高高肿起。他新开了一罐冰淇淋,正在忧伤地补充糖分。

托尼见怪不怪地挑眉。

“史蒂夫,我们有了一些新发现。”

史蒂夫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布鲁斯向门口歪了一下头。

“去吧,”娜塔莎在他腰上拍了一下,“一会巴恩斯醒来我会照顾他的。”

 

***

“队长,谢谢你帮他做心理建设,”旺达冲他笑了一下,“我的探查几乎没有遭遇任何抵抗。”

“没什么,说感谢的人应该是我,”史蒂夫摆了摆手,“他怎么样了?”

“他的精神世界还是一片荒芜,不过好在没有进一步恶化。”红女巫的神情逐渐凝重了起来,“我认为他的人格和身体已经完全融合,这是个好现象,队长。”

史蒂夫脸上看不出一点轻松的迹象,即使如此,他还是配合地给了旺达一个微笑。

“为什么潜意识里他会认为自己是被制造出来的?”

托尼和布鲁斯交换了一个眼神。

“具体情况还未可知,”托尼捏了捏鼻梁,他又熬了三天三夜,黑眼圈和胡茬毫不留情地暴露了他,“也许第一次植入程序的时候他们对他进行了催眠。催眠再加上洗脑,用来重塑一个意识绰绰有余了。下面就交给你们了我得再灌杯咖啡。”他抱着胳膊走进厨房。

“他们早就尝试过在他的主人格里加入自毁程序,”旺达接口,“我观察到了一些‘痕迹’。或许是因为冬兵的人格太过顽强,他们只好舍而求其次,以植入人格的方式安插程序。”

史蒂夫点点头。

“他很顽强,一向如此。”

因为他很顽强,他们无法摧毁他,所以只有一次又一次地残害他,扭曲他的认知,破坏他的意识,撕裂他的灵魂。

史蒂夫的手心在冒汗,等结束以后必须使用一下楼下的搏击训练房,他想。

房间里响起了Winter的声音,还有娜塔莎的,他们用俄语在谈论着什么。

似乎还传来了塔莎的笑声?

史蒂夫的脑袋不受控制地歪向声音的来源,他的四倍听力此刻正以最大功率运转着。

“去吧,队长。”如同听见了那阵运转声,旺达露出甜蜜的微笑。“给他一点鼓励,”她冲他调皮地吐吐舌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欢迎我在他们脑子里戳来戳去的。一星期后还有一次探查,说不定我们会有新的发现。”

史蒂夫感激地拍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红女巫注视着那个背影,笑容冻结在了脸上。

“你不跟他说吗?”站在她身后的布鲁斯小声询问。

“我想再窥探一次。”

旺达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面还萦绕着一丝红光。

“我必须百分之百确定,否则对队长来说太残酷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

街灯如豆。

他们并肩走在通往公寓的林荫道上。

迷之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冬兵开始不安起来,不像那个叫克林特的家伙,史蒂夫向来不聒噪,谢天谢地,但是他也从没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

多年的生存经验告诉他,反常基本上都不会跟好事挂钩。

冬兵决定主动出击,那才符合他的一贯风格。

“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

所以这副完全不接话的架势到底算什么?

“晚上吃什么?”

“披萨。”

这太诡异了,平常他都会亲切地问他“披萨还是意大利面?今天要不要换中餐?还是你想尝试希腊菜……”直到他烦躁地扔过去一打刀子为止。

好吧。

“我想吃千层面。”

冬兵试探性地投出了一枚诡雷。

“食材用完了。”

“现在去超市?”

“超市关门了。”

“明天呢?”

“明天我很忙。”

“……”

轰——

一朵蘑菇云冉冉升起,美国队长苦心经营的光辉形象被炸成了千千万万片。

史蒂夫罗杰斯,你他妈挺有种啊。

冬兵心里冷笑了一声。

棒极了。

 

***

萨姆威尔逊,AKA美国队长之友,三天后接到了史蒂夫的紧急求救电话。

尽管心里狂竖中指,老好人萨姆还是带上了半打啤酒,以不用翅膀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出现在了史蒂夫(和冬兵)的家门口。

开门的是史蒂夫,一脸憔悴的史蒂夫。

“他呢?”

“在里面。”

松松垮垮的睡裤,乱蓬蓬的金发,满脸胡渣,萨姆开始怀疑史蒂夫是不是在家里整整冬眠了三天。

坐在客厅沙发里的冬兵却完全是另外一副形象:重新长长的头发被整整齐齐地梳到脑后,还用皮筋绑了一个优雅的小马尾,刮干净的脸颊看上去耳目一新,连标志性的黑眼圈都似乎淡了些。

他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白衬衣,纽扣扣到领口第二颗,露出了一角锁骨,衣袖松松地卷到手肘。

品味不错。萨姆心里暗暗点了个赞。

眼前的冬日战士看上去像个谦和有教养的中产阶级好青年,如果能忽略放在膝盖上露着凶光的金属手臂。

“敢悄无声息地接近一个杀手,你他妈能活到现在也算个奇迹。”

还有那副恶狠狠的操蛋口吻。

“是前杀手,前!”

萨姆一边做出纠正,一边将手里的啤酒重重放在茶几上。

冬兵的眼睛亮了一下。

萨姆扔给他一罐,自己拿了一罐,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让我们来聊聊吧。”

冬兵用他的金属手指在啤酒罐上弹了一下,那里立刻出现了一个洞。他举起罐子猛灌了一口,惬意地用手背抹了抹嘴。

“那家伙是个混球。”

他看着萨姆,不紧不慢地控诉着,仿佛站在一旁的史蒂夫已跟空气融为一体。

“他让我吃了三天冷冻披萨。”

萨姆叹了口气,同时在心里默默向布鲁斯致敬。

“你呢?”他转过头。

史蒂夫自己拿了一罐啤酒。

“麻烦你转告Winter,他想吃什么还请劳驾他自己动手做,或者叫外卖。我该死的不是他的保姆。”

美国队长在吵架的时候完全不在意用词,萨姆发现了新大陆。

“上次我用了烤面包机,结果烧起来了。从那以后他就禁止我使用厨房里的一切物品。”

“你知道那家伙都把手雷藏在哪里吗?烤箱,还有洗碗机。有次差点没把公寓炸上天!”

“他从来都不准我把M203带进卧室。”

“他把枪藏在枕套里,还上了膛!”

“他上个礼拜买的牛奶是脱脂的,那玩意儿也能叫牛奶?”

“他打碎了我唯一的Bucky Bear马克杯!那可是限量版的!”

“你发现了?”中间有一下停顿,“他该死的抢走了我的毛毯!”

萨姆的脑袋像拨浪鼓一样在两人之间来回晃动着,这种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沟通”方式快把他逼疯了。还有M203到底是个什么鬼?那不是冬兵在桥上对他们使用过的榴弹发射器吗???

“哦对了,你可知道他在恢复记忆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克林特说他大概永远也不会说,我不想承认但或许他是对的。”

吡——

啤酒罐被捏扁的声音。

“所以这就是你不高兴的原因?”冬兵问,全然不顾指间流下的液体。

“我需要一个解释,”史蒂夫转过头,终于与他目光相接,“为什么?”

冬兵扁了扁嘴。

“我不想说。”

史蒂夫凝固了几秒,随后转向萨姆。

“看见了吧?现在你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了?‘我不想说’,”他模仿着冬兵的口吻,大幅度地挥动着手臂,未开启的啤酒罐在他手里咣当作响,“每次我问他些什么,他总是拿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或者就是这个——我不想说!”

“史蒂夫……”萨姆忍不住提醒他。

史蒂夫立即意识到他说错话了,因为当他再一次迎向冬兵的视线时,那双湖绿色的大眼睛里已经泛起盈盈的水光。

哦,天哪。

冬兵今天仔细地刮过下巴,那张透着稚气的脸庞看上去格外单纯无辜。

“巴恩斯,要不要试着跟我说说看?”

萨姆眼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在冬兵湿漉漉的眼神攻势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不由得挺身而出。

冬兵略略偏头,将目光移向萨姆。

哦操。

他看上去像一头迷失在森林中的鹿。

萨姆觉得他们两个都是拿着猎枪的大坏蛋,没错,他说的就是他自己,还有史蒂夫。

冬兵还是开口了,这次他说了很多。

“我不知道,我的脑子里一下子充满了各种声音,我是说,以前我也能听到一些,但是从来没有这么真切过,它们混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朝我呐喊。我的脑子里一团乱,但我不能停下,史蒂夫还在我脑子里,我一定要带他走出那里,否则会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我想,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终于他停了下来,手肘支在膝盖上,抱住了自己的头。

史蒂夫已经离开了原先站立的地方,待萨姆反应过来时,他正跪在沙发前,胳膊环绕着冬兵的肩膀,将那颗脑袋搁在自己肩窝里。

史蒂夫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随后转移到后颈,背脊。

“对不起,”他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对不起。”

单身狗萨姆感动地捏扁了……

他才没有那么蠢,手里的啤酒还一口都没喝呢。

不过他又忘记戴他那副该死的墨镜了。

操。

 

**

他们刚刚完成第二次探查,Winter这次几乎立刻就醒来了。

这本该是个好现象,史蒂夫却笑不出来。

他注意到旺达的表情看上去比上次更加凝重了。

“队长,”女孩顺着他的视线走到他面前,周身萦绕着红光,“我们需要谈谈。”

坐在一旁的冬兵抬起头来。

“不好意思,能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他瞧了眼冬兵,对方冲他点点头,拉开椅子朝冰箱的方向走去。

史蒂夫挪到了刚才冬兵坐过的椅子上,将自己的位子让了出来。红女巫优雅地落座,还不忘整理了一下裙角。

“队长,在我告诉你我的发现之前,请听我简单地讲解一下人格的呈现方式。”

她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幻视走了过来,在她面前放下一杯咖啡,他扫视了一圈周围,似乎在搜寻另一把椅子的下落。

托尼把他叫走了。

“我们的人格并不单一,”她看着幻视渐渐走远,“它由几个层面组成,大抵可以分为逻辑层面,本能层面,以及情感层面。根据我的观察,巴恩斯中士逻辑与本能层面的精神力量都非常强大,这足以解释他为什么可以成为‘行动’的专家。在本能驱动的前提下由逻辑进行引导,这样塑造出来的人格几乎无所不能。”

她偏过头,不由自主地望向厨房的方向,史蒂夫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冬兵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以某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法从克林特手里顺走了一罐冰淇淋,后者正茫然地盯着双手,仿佛洛基又对他施加了什么魔法。

没错,所以海德拉宁愿将他毁灭也不愿让他落到别人手里。

他收回了视线。“但是?”

这样的语气一般都承接着一个巨大的转折,他再熟悉不过了。

“第一次探查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没有立刻告诉你是因为我需要确认。”旺达略略低头,将视线固定在咖啡杯上。她咬了咬下唇,似乎要鼓起极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接下来的句子。

“巴恩斯他不完全。”

史蒂夫的眉峰慢慢聚拢。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做到的,”旺达凝视着杯子里黑色的液体,幻视又忘记加牛奶了,也许还有糖,它尝起来一定非常苦涩,“他的情感层面受到了巨大的损伤。”

“损伤?”

她深吸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什么不好的记忆赶出那里。

“是的,损伤,”她接着说,语气十分镇定,“具体表现在无法有效地感知。他可能拥有一些情绪,就像普通人一样,但那些情绪基本上都是些跟本能挂钩的条件反射,比如暴晒会令他焦虑,人群会令他不安,失去中意的东西会令他有挫败感。然而——”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词库里搜索着最确切的词汇,“——更加抽象,更加深层次的情感,比如爱和恨,他很难体会。”

史蒂夫的心随着她的话不断下沉。

他明白了。

Winter可能不会爱上他,他可能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不完全,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可是在意识世界里,他看上去那么正常,”他无力地争辩着,“他甚至还吻了我,当我醒来以后,他又吻了我一次。”

旺达抬起头,一丝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

“我很抱歉,队长,”她有些同情地望着史蒂夫垮下去的肩膀,“那个时候大概是因为人造人格刚刚被摧毁,没有什么能再压制他的意识,所以在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记忆深处回荡着的巨大情感冲击。”

“可是随着这种震荡趋于平静,他的情绪又恢复到了波澜不惊的状态。”

史蒂夫低下头。

“可他说了喜欢巴恩斯,他说喜欢另一个人格。”

“真的?”

红女巫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TBC

 


热度 90
时间 2016.07.21
评论(10)
热度(90)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