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V 章 【含A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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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those we live with and love and should know who elude us(but we can still love them).
- Norman Maclean
总是那些我们相处、相爱、本该相知的人在蒙蔽我们。(即便这样,我们仍然爱着他们。)
- 诺曼• 麦考连
史蒂夫昏迷了一周,或者更久,而这还是托了超级血清的福。
往好处想,至少他们都乘坐免费的头等舱回到了祖国。萨姆自嘲地拉起嘴角,对着病房门口的便衣特工晃了晃证件。
史蒂夫半躺在床上,似曾相识的一幕令他不由地朝床头张望。
“没有音乐。”这混圌蛋有气无力地说。
“上帝呀,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美国队长?”
萨姆故意拖长声音,然而令人扫兴的史蒂夫甚至没抬一下眼皮。
于是他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为什么道谢?你明知是我报的警。”
美国队长缓缓睁开眼。“因为你做到了懦弱的我做不到的事,”他侧过头看向墙壁,似乎在躲避萨姆的视线,“正确的事。你救了他。”
萨姆走近了几步。“正确的事?”他用怀疑的口吻重复了一遍,“不如说是你所希望的事,我没说错吧?”
他应该早些察觉的,那部电话,那些“好心”的提示……从一开始史蒂夫就在暗示他报警不是吗?
史蒂夫发出一声苦笑。
“什么都瞒不过你,”他抬起插着导管的手,轻轻压住额头,“不过他得救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史蒂夫转过头。“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抖得很厉害。
“巴恩斯还处于深度昏迷中。”萨姆走到床边的沙发椅坐下,“旺达说有一种方法可以消除之前的魔法,但是记忆也会全部回来,所有的记忆,此外——”
“此外?”
“这种方法她没试过,所以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或者更低。”
“如果,”史蒂夫的喉结动了动,“失败了呢?”
萨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最好的情况是植物人。”
“这是最好的情况?”
史蒂夫猛力捶了几下病床,导管牵动输液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幸亏萨姆眼疾手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架子。
“是我圌干的吗?”他攥紧床单,湿圌润的面颊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他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我?”
萨姆站起来。不,并不全是你的错,他在心里说。
“或许吧。”
史蒂夫一点点松开手指。“告诉我,萨姆,”他突然扔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认为美国队长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萨姆轻哼了声。
“当然,人们永远需要像他那样的超级英雄和道德楷模。”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疾步朝外走去。史蒂夫的每句话都令他莫名烦躁,亏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正当他要迈出病房时,背后传来史蒂夫怪异的笑声,“希望你是对的,那是我最后的赌注了。”
萨姆停下了脚步。
“我还有个问题,看在过去的份上,你要如实回答。”
“说吧。”
“为什么?”
“我做不到。”史蒂夫缓慢地摇着头,“一想到过去的几十年里,他极有可能和那套制圌服还有盾牌关在同一个地方,我就忍不住……以及他们给他洗圌脑的时候,是否反复告诉他,史蒂夫罗杰斯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巴基是个坚强的人,不碾碎最后那点希望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而这就是神盾,”他再次合上眼皮,眉心紧锁,仿佛陷入了另一个无比沉重的梦境,“由佩姬和霍华德一手创立的,我倾注了所有忠诚与信任的神盾。”
萨姆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病房里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才轻轻带上门,转向拐角处的另一间病房。
他被拦了下来。“当真?”萨姆耸了耸肩,“伙计,没见我刚从那里出来吗?”
两名便衣对视了几秒,让出一条路。
“这才对。”萨姆拍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大摇大摆走进了房间。
“嘿,”他冲床上坐着的人挥手,“还记得我吗?”
半空中飞来一个球状物,萨姆抬手接住,是个剥开的桔子。
巴恩斯依然保持着投掷的姿势,萨姆却无法忽视他身上的病号服,左半边衣袖完全是空的。
“萨姆老弟,很高兴你还活着,”劫后余生的中士做了个鬼脸,牙齿和舌头被果汁染得微黄,“否则我可就没机会品尝那些妙不可言的土豆泥了。”
萨姆扬起一边眉毛。
“首先,那都是史蒂夫的杰作,其次,那家伙说的一点没错,你就是个十足的混圌蛋(jerk)。”
当那个名字出现时,巴恩斯原本愉悦的表情闪过一丝阴霾,萨姆当然没有错过这个反应。
“史蒂夫,”他低下头,似乎对病号服上的系带产生了兴趣,“他怎么样?”
“你是否该先对我说声谢谢,还有你的救星。”萨姆看向角落里的女孩,“旺达,辛苦了。”
巴恩斯转过头,“我早就向这位了不起的马克西莫夫小姐表达过衷心的感谢。”他冲着旺达弯起嘴角,直接而灿烂的笑容让女孩不好意思地看向地板。
萨姆也笑了。“史蒂夫醒了,气色还不错。”
巴恩斯接下来的反应他已经没有印象了,复仇的快意在他胸中翻腾,几乎吞没了所有其他的感觉。
即使瞒不了多久,他也想让史蒂夫体会一番自己所经历过的焦虑,恐惧和痛苦,这是那家伙罪有应得。
“旺达,你联系过总部了?”
“嗯,斯塔克几乎全程都在咆哮,不过他说已经拜托了寇森局长。”
“寇森只怕头发都要掉光了。”
“唉,毕竟这次我们捅的漏子可不小。”
“改天我送他一盒雪茄吧。”
“我不觉得他会想再见到我们。”
“说的也是,哈哈哈……”
萨姆机械地抽圌动嘴角。他意识到自己变了,心里某些珍贵的东西被摧毁了,而在那片废墟上又长出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他学会了残忍,而这究竟是拜谁所赠呢?
趁护士给病人换药的时机萨姆溜了出来。他还不太习惯和巴恩斯交谈,尤其在这家伙记忆恢复之后,因为……
巴恩斯已经知晓一切,包括史蒂夫对他做的那些事,包括他帮助史蒂夫做的那些事。
萨姆站在自动贩卖机前艰难地选择着,这时他才意识到,巴恩斯的口供完全可以将他和史蒂夫一并送上法庭。
操,那也只有接受了,毕竟自己确实是史蒂夫的共犯。
萨姆吞咽了下,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上。
贩卖机窗口的倒影中圌出现了一名穿黑西装的男人,幽灵般地立在他身后。
萨姆徐徐转过头。“我想你不是来买口香糖的?”
黑衣人展露职业性的笑容。“您好,威尔逊先生,我来自神盾,”他举起证件,“关于美国队长虐囚一案,我们有些情况想跟您核实,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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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不自在地松开领口的扣子。
“这不是审讯。”黑衣人翻开手中的文件夹。“别紧张。”
“谁紧张了?”萨姆咕哝着,的确,如果是审讯自己应当被铐在某个三字母机构的小黑屋里,而不是坐在医院顶楼隔音良好的会客室里。
黑衣人微微一笑。
“很好,那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想知道,罗杰斯队长在囚禁巴恩斯中士时是否实施过性圌侵犯?”
“……”
萨姆盯着茶几上的玻璃杯,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分钟。
“我不知道。”
他干巴巴地回答。
黑衣人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好的,谢谢您的合作。”
萨姆笨拙地端起杯子,他的喉咙仿佛在冒烟,手心里全是汗。
他撒谎了,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却是最艰难的一次。
“我可以了解一下对史蒂夫的指控吗?”
“当然,您可是我们最重要的证人。”
黑衣人低头翻看文件。
“就目前掌握的证据看来,最有可能以非法拘禁立案。巴恩斯中士的BMI指数严重偏低,但没有发现营养不良的迹象,”他抬起头,目光意味深长,“他本人的证词中并未提及性圌侵犯,虽然我们的医学鉴定结果对此存疑,但您也知道,这种检测并非百分之百可靠……”
虽然对方讲得很含糊,萨姆依然捕捉到了其中最关键的部分。
“那么巴恩斯他……”
他不敢问得太直白,生怕引出对史蒂夫不利的证据。
“他个人没有追加诉圌讼。”
……意料之中。
“对巴恩斯的指控呢?UN爆炸案不是他干的,有必要我可以出庭作证。”
“那个案子啊,他已经被排除了。”
“是吗?”
“现场目击者证词表明,嫌犯是用双手搬运含有炸圌弹的旅行包。鉴证科已经确认,中士的左臂被移除了将近两年,近期也没有安装义肢的迹象。”
“袭圌击他的人呢?”
“那位女士的儿子在维也纳爆炸案中丧生。很显然在舆论的导向下,她一心认定Winter Soldier必须对此负责。她本人在国土安全局IT部门做系统维护,有一定的访问权限。自从奥创事件后主系统一直没能恢复到原有的安全级别,可能就是这个契机让她抓圌住漏洞,黑进了我们的核心数据库……”
黑衣人自嘲地一弹文件夹,“就凭数据库里的那点可怜巴巴的信息,她居然极其准确地推断出了巴恩斯的下落,我还真想请她来情报分析处工作,当然,如果她背后没有其他人……不过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人已经移交到司法部,近日将进行不公开审理。”
萨姆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说到审理,对巴恩斯——冬日战士——的其他那些指控呢?叛圌国,暗杀之类的……”
水的润泽似乎并未起到作用,他的嗓音听起来仍然干涩得像另外一个人。
“公圌诉方暂时没有继续的打算。毕竟一旦起诉巴恩斯就势必牵扯到他的抓捕过程,而美国队长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将不得不公诸于众。虽然罗杰斯早已不在政圌府部门担任要职,可是一旦让公众知道美国队长竟然是个虐囚者,这对国家形象带来的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黑衣人合上文件夹。“所以局长和上头协商了,大家各退一步,把两桩案子都压下来。”
就这样?
这个结果大大超出了萨姆的预期。即使对政治游戏向来敬谢不敏,他也不得不佩服寇森长袖善舞的能力。如果这家伙此刻现身说不定他会狠狠吻上他的秃脑门 。
美国队长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刹那间他有如醍醐灌顶。
原来这就是史蒂夫最后的赌注,原来他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
原来他不惜赌上自己最痛恨也最有价值的资产,故意弄脏自己的手,只为了替巴恩斯换取一线生机。
萨姆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史蒂夫吧。
黑衣人的手机响了,他走到门外接听,几分钟后又回到萨姆面前。
“有件事需要麻烦您,威尔逊先生,”他笑容可掬地给萨姆的杯子添满水,“下周三能否请您陪巴恩斯中士去见一下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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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再次相见是在看守所的探视室里,巴恩斯捂着腹部走过来打招呼,整个人看起来像被一辆重型卡车碾过。萨姆问他怎么了,对方只是苦笑着摇头。
房间里响起金属拖过地面的声音,他们几乎同时回头,史蒂夫穿着橘色的囚服,出现在玻璃窗的另一端。
巴恩斯比想像中更加镇定。他只是深呼吸了一下便坐到窗前,用左手拿起听筒。
史蒂夫显然也注意到了。
“巴基,你的胳膊……”
“义肢,”巴恩斯卷起袖口,露出肉色的手腕,“虽然只是临时的,感觉不错,很轻便。”
“好,”史蒂夫用梦呓般的语气喃喃道,“太好了……”
他的视线近乎贪婪地扫过巴恩斯的脸庞,嘴唇蠕动着,然而萨姆一个字都听不清。
他几乎以为史蒂夫根本没有出声,直到巴恩斯脸色陡变。
“不要自作主张!”
巴恩斯完好的那只手重重砸在了玻璃上。史蒂夫大概被惊到了,握住听筒呆呆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会放弃吗?”
巴恩斯的胸膛不住起伏着,窗口渐渐镀上了一层白雾。那一幕令萨姆联想到昆式机上恐慌发作的美国队长。
史蒂夫呆滞的眼眶中掠过一丝诧异,嘴角逐渐上圌翘,最后凝结成一个令人心碎的笑。
“对不起,巴基。”他低下头,“我以为我们再也……我以为你绝无可能……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你一向如此,混圌蛋!”巴恩斯急促地喘着气,“看着我,史蒂夫。”
“看着我!”
史蒂夫像触电般地抬起头。
“你不是说过,直到尽头?”
萨姆惊讶地看着史蒂夫的脸上再次流露出近似于希望的神情,看着他将左手贴上窗户,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直到与另一端的手掌完全重合。
“我们离尽头还远着呢。”巴恩斯一字一顿地说,“别想就这么甩掉我,you damn punk.”
探视室里静谧地可怕,萨姆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而巴恩斯和罗杰斯,他们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彼此,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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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推开门,正午的阳光顿时刺得他睁不开眼。
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不过这次的目标显然不是萨姆。
“巴恩斯先生,”他讪笑着递上一个打开的文件夹,“现在可以签字了吧?”
巴恩斯接过文件,不假思索地在所有标记的地方签下名字,这令萨姆简直抓狂。
“巴恩斯,”他按住那支移动的笔,“你都不看看内容吗?”
黑衣人的太阳穴抽圌动了下,然而巴恩斯似乎对他的忠告置若罔闻。
“没关系,我知道那都是些什么。”
萨姆只好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巴恩斯若无其事地签完一堆盖着“机密”的文件。
黑衣人难掩得色,正当他要取走文件时,巴恩斯突然抬高了手腕。
“别忘了我们谈好的条件。”
“没问题,你的新身份马上就做好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巴恩斯侧身指了指看守所的大门。
“当然,”黑衣人忙不迭地点头,“此次针对罗杰斯队长的逮捕行动完全是秘密进行。罗马尼亚方面我们可以利用对你的袭圌击事件换取当地媒体的配合,至于美国本土那更不成问题,爱国者法案可不是吃素的。”
“他还要在那个鬼地方呆多久?”
“局长已缴纳了保释金,两小时后罗杰斯队长就可以回家了。”
两小时,萨姆不得不感慨寇森的效率,不过,谁叫他是美国队长的头号粉丝呢?
“他的律师呢?”
“已经找了华盛顿最好的团队。鉴于你的,呃,特殊经历,以维护公共安全为由获取假释(probation)的胜算很大。”
巴恩斯紧绷的肩膀随着对方的言语慢慢松弛了下来。萨姆清楚地听见他长吁了一口气。
黑衣人朝街角招招手,一辆通体漆黑的小轿车无声无息地滑到他们面前。
他拉开后车门,示意巴恩斯上车。
“你们要带他去哪?”
萨姆警惕地扣住车门,用身体挡住了巴恩斯的去路。
黑衣人又堆起令人不快的笑容。
“中士和局长还有一场面谈,放轻松点老弟,他现在是自圌由人。”
巴恩斯拍了拍萨姆的肩膀,从另一面上了车。
“萨姆,”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在黑暗的车厢里响起,“谢谢你。”
萨姆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他有种感觉,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巴恩斯了。
他低下头,这种场合下该如何应对?不客气?保重?还是,对不起?
他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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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些什么文件?”
萨姆双手插袋,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询问身旁阴魂不散的黑衣人。
“简而言之,就是他把自己卖给了神盾,”那家伙的嘴角耐人寻味地勾起,“运用他的特长帮我们做些事,以及协助科研部搞几个小实验,提供血液和组织样本等等——当然其中一部分是在死后,以器官捐赠的形式进行。”
“你们还想让他干脏活?”萨姆努力让他的语气听上去就跟对方一样……毫无人性,“他现在的状态可大不如前,更别提只有一只手。”
黑衣人侧过头,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斯塔克已经答应给他再装一条机械臂,你没听说吗?用瓦坎达引进的新材料。”
“他们只关心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萨姆突然想起了史蒂夫的这句话,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斯塔克居然愿意?”
“具体过程我也不太清楚,”黑衣人耸耸肩,“大概三天前吧,巴恩斯躲过了我们的跟踪找到斯塔克,两人私下里不知谈了些什么,最后竟被直升机双双送到了急救中心,复仇者大厦还塌了一角。嘿,鬼晓得他和疯狂的钢铁侠做了笔怎样的交易。”
大概是任务进展顺利,黑衣人显得轻松了不少,话也变多了。他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和一副打火机,旁若无人地点上。
“说起来,这家伙和我们谈条件时一直在打探美国队长的处理方案,还差点和头儿吵起来,仿佛那才是他关心的重点。我是说,正常的情况难道不是先为自己打算吗?天晓得我们费了多大的代价才将他的通缉令从INTERPOL的数据库里移除。还有罗杰斯队长也是,直到头儿再三圌保证巴恩斯既不会被送上法庭也不会直接进监狱,他才肯开口——妈圌的第一句还是要我们担保。”
白色的烟雾冉冉升起。
“这两人可真有意思。”他叼着烟,口齿不清地评价道。
“可不是。”
萨姆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团烟雾消散在风中。街角的教堂敲响整点的钟声,一群白鸽飞过广场。
“等下要不要去喝一杯?”黑衣人又吐出一口烟,“威尔逊,对吧?这次多亏有你帮忙,否则我们还真的无从得知他们的下落。”
“多谢,不过我还有事,下次吧。”
“好吧,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需要尽管打这个电话,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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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站在教堂前,今天没有礼拜,他就是想来看看,然而面对敞开的大门,他突然又丧失了进去的兴致。
于是他绕着教堂转了一圈又一圈,欣赏着窗户上的那些彩绘。
耶稣基督双手合十,悲悯地望向尘世间。渐渐地,那双手幻化成看守所里那两只紧贴在一起的手掌。
某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也许史蒂夫所谓的爱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无望?
嘿,管他呢。
这次他要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和这两人有半点交集。
即便他是万人景仰的美国队长,而他是值得同情的前苏联杀手。
萨姆转身走上了另一条林荫道。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撕得粉碎后扔进了最近的垃圌圾桶。
他戴上墨镜,竖起衣领,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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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美国的司法体圌系理解有限,有什么错漏之处就当平行宇宙看看,总之领会到精神就好。
结局就这样了,猎巨巨表示不陪你们玩了,哼!
狗年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