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强酸（二十五）[蛇盾x鹿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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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不断更新中）

九头蛇已一统天下，神盾及复仇者沦为地下抵抗组织。

巴基是直的，冬寡是过去时。

冬兵这段历史基本走漫画设定，一切都是苏联人干的而非九头蛇，巴基的劣质血清也是苏联人的发明，总之这里和冬兵有关的黑历史全部由苏联人背锅。

扭曲一下漫画线，将巴基接盾视作史蒂夫的意思（原作是钢铁侠）。

蛇盾的回忆与电影接近。

 

这个，看来得拉成两章才能完结，我不是故意拖戏的。

 

***

两周过去了，巴基进行了第二轮体检，报告上亮起一排绿灯，他顺利地装上了新胳膊。

有瓦坎达科技加持的振金臂比原先的铁臂更轻便也更灵活，托尼用仪器给他测试了一番，握力，强度，爆发力……各项参数均令人咋舌。

一旁的萨姆对克林特使了个眼色。

“巴恩斯，你这里有根导线。”鹰眼煞有介事地指着他的头。

“哪里？”

巴基疑惑地去摸头发，萨姆趁机将他拦腰抱起，还上下掂量了几下。

“哈哈，果然轻了！”

等他反应过来要揍人时，两个惹是生非的家伙已经嘻嘻哈哈跑远了。

“萨姆威尔逊，玩公主抱你他妈还早了一百万年呢！”

巴基冲着远去的背影高高竖起中指，方才的身体接触并没有带来不适，这倒是个进步。

目睹这出闹剧的黑寡妇连声叹气。“孩子，都是一群孩子。”她抱住胳膊，眼里的无奈都快溢出来了。

钢铁侠耸了耸肩。“他大概是想测算下你的体重，确保以后能接得更稳。”他把最后一根导线收进工具箱。“上次营救差点让他的肩关节脱臼。”

“萨姆也受伤了？”

“不严重，早就好了。”

“你呢？还在找清除纳米虫的办法？”

“还差一点。”托尼努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轻松自在。“你们不觉得这种状态也很好吗？不用睡觉，不会受伤，而且，”他朝巴基挤挤眼，“还给大家省了不少咖啡。”

巴基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配合。他已经从娜塔莎那里了解了来龙去脉——复仇者如何突袭殡仪馆，如何被诱入陷阱，以及为了掩护伙伴钢铁侠如何被炸到了天花板上。

很好，史蒂夫的账上又添了一笔。

“你们先去忙。”托尼大度地拍了拍他。“我这里有一大堆程序要跑，还有个淘气的小女孩等着我们去逮呢。”

 

***

巴基朝走廊尽头走去，身旁只有娜塔莎。经过拐角处那片巨大的落地窗时，他放慢了脚步。

四号基地坐落在美东某处深山里，虽已是深秋时分，庭院里仍然生机盎然，清澈的溪水从石缝间潺潺流下，几只松鼠在摇曳的枝头奔跑嬉戏。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洋洋洒洒地照进长廊。

巴基走进那片斑驳的光影里。灼热刺眼的感觉……不是梦也不是幻觉，他自由了。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娜塔莎问，沐浴在暖阳中的短发比窗外的枫叶还要红。

“两点半体能训练，五点还有最后一场复健。基本上就这些。”

“晚上有场台球赛，想不想过来活动一下手脚？”

“克林特也会来吗？”

娜塔莎下巴一抬。“当然。他可是上届挑战赛的冠军呢。”

“那我可非得见识下——希望他还没破我的记录。”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娜塔莎微微翘起唇角。“他平了你的记录。”

“哇哦，我有危机感了。”

他的反应过于夸张，娜塔莎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下。

“傻瓜！”

庭院里响起清脆的鸟叫声，如梦似幻的情景让巴基又陷入了迷蒙。“塔莎，”他用左手摸着落地窗。“回家的感觉真好（It’s good to be home）。”

“是呀。”

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金属的手指在玻璃上滑动，追逐着那些跳跃的光斑。

你还会梦见史蒂夫吗？

娜塔莎很想问，却又不忍心破坏这一刻。

“队长。”

他们同时回头，对上红女巫闪烁的眼神，与她并肩而立的是失踪许久的幻视。

“恭喜你们。”巴基瞥见两人缠在一起的手指，眼角爬上了笑意。回到基地后旺达还没主动和他说过话，他一直在等。

“队长，我……”女孩张着嘴欲言又止，幻视握紧她的手给她鼓劲。

她还是习惯称呼他队长，幸亏萨姆不在场，那小子通常不会计较这些，但事后开几个玩笑怕是免不了的。

“没关系，我都明白。”

巴基淡淡地说。“这不是你的错。”他的语速很慢，语气温和而坚定，仿佛也在说给另外一个人听。“我们都被史蒂夫设计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我还是很抱歉，对不起，队长。”

旺达深深地垂下头，红褐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阳光中泛起浅浅的光晕，身旁的男人热切地注视着她，一如多年前的自己，和自己心上的那个姑娘。

“我接受你的道歉。”

“……谢谢你。”

女孩擦了擦眼睛，释然地吐了口气。“队长，”她踌躇着提出建议，“如果你不想要那段记忆，我可以把它消除。”

巴基思索了片刻。“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干吗？”他反问。

旺达悄悄和恋人对视了一眼。

“我不会的。幻视告诉我，不幸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巴基点了点头。“我也不会。”他弯了弯左手，暗蓝色的金属不如先前张扬，更接近寻常的义肢，却蕴藏着超乎想象的力量。“虽然我总遇上些操蛋事，可要不是它们，我也不会变得越来越顽强。”

“得了吧，你也就在走霉运上天赋异禀。”娜塔莎往他背上捶了一拳。“坐个牢还成哲学家了？”

“别这么说……”

旺达有些手足无措。她正是敏感的年纪，对于复仇者们早已习惯的插科打诨接受度有限，好在巴基依旧笑得很坦然。

“哈，说不定这就是我的超能力。”

“这算哪门子超能力，超级诅咒还差不多！”

“这么说来，”巴基勾起食指，意味深长地抵住唇，“过去还有人叫我‘Lucky Star’呢。”

一丝红晕爬上了娜塔莎的脸颊，其实在收到讯号前她都以为巴基不知道自己私下取的绰号。“你也就记得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她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要去休息室喝杯咖啡，一起吗？”

“好的。待会见，旺达，幻视。”

“晚上见，队长。”

“再见。”

 

***

解开红女巫的心结让巴基心情大好。他想着晚上的台球赛，吹着口哨推开休息室的门，接着就撞上了萨姆发红的眼睛。

“丧心病狂，简直丧心病狂。”萨姆叉着胳膊正在那转圈，斯科特靠在墙上，神色严峻。“史蒂夫肯定是疯了！”

巴基顿时警觉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斯科特没接话，只是看着萨姆。

“给他看，我们瞒不住的。”

斯科特叹了口气，摁下手里的遥控器随意切换了几个台。所有的频道都滚动播放着同一条讯息。

“致全体复仇者，”史蒂夫面对镜头抑扬顿挫地念着发言稿，背景是血红色的九头蛇标志。“九头蛇在美国境内安置了九十九枚脏弹。避免这场灾难只有一个方法，交出谋杀红骷髅的凶手，叛国者詹姆士布坎南巴恩斯，并在四十八小时内将其送往以下地点……”

录像循环了几遍后节目又恢复了正常，主持人不时插进些紧急新闻，各地已经陆续出现了哄抢商店等暴力事件。

九十九枚脏弹。

四十八小时。

巴基握紧拳头僵立在原地。脚下坚实的地面已经化成了流沙，只要动一下就会将他吞没。

谁来告诉他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眼前忽地一暗，屏幕被挡住了，是谁？

“你别又想着干蠢事——不用我再强调这是陷阱吧？”

谁在说话？

有人来拉他，他不想被碰到，只好连连后退。腿被绊住了，他使不上力，身体自动倒了下去。

他拼尽全力，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而史蒂夫随便抓几个人就能他逼现身——这他妈简直就是出三流喜剧。

巴基却笑不出来。他用力抱住脑袋，恨不得就此消失。

那家伙究竟想干什么？除了引起恐慌外，九头蛇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在一起。”

背脊飒地窜上一股寒意。这不可能……

“詹姆斯！”

巴基茫然地抬起头，他正坐在沙发里，萨姆，斯科特，旺达，托尼……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听好，你不会有事，谁都不会有事。史蒂夫已经占尽了先机，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

娜塔莎的手放在他肩上，说话声震得耳膜发疼。

“是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得想个法子。”

 

***

会议室里人头攒动，几只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尼古丁的味道浓得呛人。

大屏幕上的电子计时牌冷冰冰地跳动着，一个又一个方案被提出，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否决。

“让我用精神控制吧。”红女巫撑住头，肩膀疲惫地垂着。“九头蛇里只有少数高级军官配备了隔离头盔，普通的士兵无法抵抗精神攻击，我可以直接控制他们拆弹，至少阻止他们引爆。”

“问题是我们连炸弹的具体位置都不清楚。”托尼面对着地图直摇头。“更何况全美有将近四亿人口，大概只有泽维尔教授能同时控住那么多人……”

托尼突然闭上了嘴巴，会议室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泽维尔教授已经死了，红骷髅亲自动的手，他的头盖骨被锯开，大脑被保存在九头蛇某处秘密实验基地里。

幻视率先打破沉默。“如果再加上心灵宝石呢？”

他的发言收获了不少惊诧的目光。“比如用心灵宝石的能量扩大旺达的精神控制范围。”他向前探了探，握住旺达摊在桌面上的手。

托尼眼中窜过一丝火花。“也许可行，我记得仓库里还有教授留下来的Cerebra设备。”他捅了下萨姆。“你有什么意见？”

“值得一试。”萨姆难得地没提出异议。“斯科特，你再联系下里克，看看他能否从内部探听到什么。”

斯科特响亮地回了个“yes sir”，缩到角落里噼里啪啦地敲邮件。

“好主意，”托尼兴奋地拍了下巴掌，“能缩小范围就更棒了。”

巴基自始至终安静地坐着，面前的咖啡几乎没动过。时常有视线朝他这边扫来，好奇的，关切的，担忧的，这让他很难堪，索性低下头，用头发遮住眼睛。

里克迅速发来了回复。九头蛇基地直到一周前才恢复联网，不堪一击的防火墙在他面前形同虚设，虽然没时间破译那些加密信息，最近异动比较频繁的数百个据点的坐标都被他打包送上。

“运输和组装炸弹需要调配不少人力物力，”托尼精神矍铄地在地图上点点戳戳，“这小子做情报分析倒是一把好手。”

萨姆也很满意这意外的收获，就手头的信息进行了一番讨论后，详细的行动方案很快出台了。

“史蒂夫一定密切监视着炸弹的动向，只有在最后关头同时控住所有的士兵才能安全拆弹。”

“托尼把Cerebra准备好后，旺达从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开始排查，直到确定每一颗炸弹的位置。重复一遍，只是确定位置，千万别惊动他们。”

“在这之前，旺达，幻视，你们先找几个志愿者练习一下。我不太懂精神控制术的原理，但机会只有一次，失败的代价不需要我再强调了吧？”

“好，先休会十五分钟。”

事情还没有结束。巴基不安地蹭了蹭椅背，娜塔莎按住他的胳膊。“交给萨姆吧。”她歪过上半身，几乎是靠在他耳边嘀咕。

巴基敷衍地点头，勉强压下逃离的冲动。

嗡嗡的说话声响了起来。萨姆擦了把汗，望向大屏幕。倒计时还剩下不到三十小时，炸弹那边没问题了，具体的作战计划还有待商榷，不过眼下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耳边传来几阵尴尬的声响，萨姆摸了摸干瘪的肚子。

“对了，今天轮到谁下厨？”

 

***

汉堡和三明治做起来很快，披萨是现成的，食物的香味逐渐驱散了房间里的烟味。会议室的另一头，娜塔莎正在和萨姆争论着什么，两人的情绪都很激动。

巴基捏了下眼角，确定自己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抓起一只苹果便溜之大吉。

他没有出席接下来的战术会议。他们要他相信自己的同伴，他也这么做了。

当萨姆找过来时，巴基已经换上了冬兵的全套行头，坐在武器库门口的长椅上擦抢。

“嗨。”他头也不抬地打招呼。

“嗨。”

萨姆插着口袋在对面坐下。

“旺达和幻视一小时前进入Cerebra，目前的进展还算顺利。”

“嗯。”

“神盾和天锤的特工已经赶赴各地，暗中维持秩序。史蒂夫给出的坐标在科罗拉多大峡谷，复仇者十五个小时后动身。”

“我的任务是什么？”

“老实说，巴恩斯，如果我不让你去你也会暗地里行动吧？”

“你很了解我嘛。”巴基放下擦枪布，对着墙角做了个瞄准动作。

萨姆苦笑。“我已经领教过你的女朋友了。”他想起克林特那个无聊的赌局，忍不住脱口而出。

“是前女友。我们彻底分了。”巴基把枪插回枪套。“不，和克林特没关系。”

萨姆张了张嘴。

“我很遗憾，巴恩斯。”

“没什么，是我的问题。”

巴基低下头，嘴唇咬出了一排印子。“被史蒂夫操得抱不了女人”这种话，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继续讲任务吧。”

“你和娜塔莎一起行动，你们的任务是尽可能拖住史蒂夫，让旺达顺利完成拆弹。我做后援，克林特负责接应，天上还有托尼的眼睛。”

“托尼的眼睛？”

“听托尼的意思，是将阿尔法小队剩下的远程武器和卫星绑定在一起。如果史蒂夫敢玩猫腻他就直接从外层空间发起进攻。”萨姆挠了挠头，“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很有把握。”

“好。”巴基又想起另一个问题。“旺达怎么联络我？通讯器覆盖不到吧？”

“她直接用精神力向你的大脑传信。”

“她那边的成功率是多少？”

这也是萨姆的顾虑。四亿多人口，近四百万平方英里的国土，再怎么缩小范围仍是巨大的工作量。

“幻视的测算结果是百分之八十，所以我才让你去见史蒂夫，算是双重保险。但是，”萨姆顿了下，裤袋里的手握成了拳头，“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

“萨姆，”巴基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如果情况不对你们马上撤，不要管我。”

萨姆一下子跳了起来。

“想都别想（Don’t you ever think about it）。”他懊恼地将拳头砸在墙上。“见鬼，巴恩斯，我一点都不想把你卷进来，可是塔莎说你不可能乖乖呆在基地里。”

“她说得没错，你的决策也完全正确。”巴基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你知道那个时候史蒂夫为什么能将我们一网打尽吗？因为我想让每个人都全身而退。”

萨姆的脑门突突直跳。他不想再听下去，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话说不定会让他当场发作。

“而我失败了。那是我接盾以来最严重的失误，萨姆，别再重蹈我的覆辙。”巴基扬起脸，这次他没有逃避。“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需要你的特殊照顾。别忘了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找到宇宙魔方，把这个疯狂的世界纠正过来。并且我跟你打赌，他不会杀我。”

他咧开嘴，似笑非笑地比哭还难看。“否则我早就是具尸体了。”

“别说了！”

萨姆抓住他胸前的绑带，咆哮着朝墙上扔去。这家伙也快到极限了，巴基想，努力调整着呼吸，被碰到的地方如同火烧般灼痛。

他还以为自己好得差不多了，结果史蒂夫一条该死的讯息就把他打回了原形。

萨姆也深呼吸了几下。“你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他瞥见巴基眼底的血丝，不知不觉松开了手指。

巴基拨开他的手臂。“不关你的事。”

萨姆生气地骂了一句，踏着重重的步子离去，还踢翻了一只根本没挡路的垃圾桶。

巴基把头抵在墙上喘了好久，肌肉绷得太紧，一时间有些麻木。

他抬起胳膊，一下下屈伸着。所有的伤痕都已痊愈，史蒂夫留在身体里的痕迹也消失了，他甚至还有了新的金属臂。

假以时日，那些不堪的记忆也会被淡忘吧。

他能做到的，他一定能。

他必须能。

 

***

离最后时限还剩下不到两小时，罗林斯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指挥部，控制室……哪里都不见最高领袖的踪影。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地方，转向了电梯。

……

门没有上锁，罗林斯还是习惯性地敲了几下。

“进来。”

史蒂夫的声音从密室里传来。

罗林斯小心地推开门，室内很暗，天窗里透出的微光隐约映出沙发里一个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领袖，出发的时间到了。”

“知道了。”

罗林斯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史蒂夫的模样。他的头发凌乱，眼圈发黑，下颌布满乱七八糟的胡渣，从两边延伸到鬓角。

他正看着屋角那张床。那里有什么吗？罗林斯不禁顺着视线望去，床单皱得不成样子，被子有一半拖在地上，枕头分散在四周，床垫底下露出一小截金属链条。

“你把FF-765带来了？”

罗林斯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铁盒。

“是。可研发部说还没有通过测试……”

史蒂夫的眼珠动了下。“所以？”

他给人的感觉非常可怕，让罗林斯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他赶紧双手将盒子呈上。

悉悉索索地响过一阵后，史蒂夫换上了新战服。

“领袖，”罗林斯平板地复述着早就收到的消息。“九头蛇夫人对您的决策非常不满，她认为这是在滥用职权，消耗民众对我们的信任。”

史蒂夫戴上头盔，仔细地调整好绑带。

“告诉她，如果还有更好的人选我随时都可以让位。”他扔下这句话，大步走到门口。“罗林斯，”他笔直地站着，“你是不是也很失望？”

没等他开口，他又继续向前走去。

“就一次，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罗林斯看着地面上那道落寞的影子，神色黯然。

 

***

惹恼萨姆并非巴基的本意，之后他主动找他攀谈，虽然内容都围绕着任务，气氛好歹不再剑拔弩张。萨姆非但没有收回成命，还鼓励了他几句。

他也不是不能体会萨姆的心情，他的经历太过惨烈，换成是谁都无法平心静气地放他去和史蒂夫接触。和娜比起来，萨姆的反应已经够正常了，这些天来她就像头母狼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对任何出现在面前的事物都要伸出利爪拨弄一番，确认无害后才允许他靠近。

他们都是同一类人，背负各自的十字架在寻求救赎的道路上踽踽独行，时刻用坚强掩饰着脆弱，即使头破血流也不肯将伤口示于他人。

巴基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延绵不绝的山谷如同一座没有尽头的迷宫。

大峡谷，史蒂夫为什么要选这里？

“在想什么？”

娜塔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正在整理弹夹，凹凸有致的身材裹在黑色的紧身衣里，令人联想起刚开刃的军用匕首，性感而锋利。

“没什么。”巴基对着她的手腕点了点下巴。“让托尼调整过功率了？”

“嗯，他还让我设法弄一片史蒂夫的制服回去。”

“怎么，瓦坎达科技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不如说是好胜心切，外加想要摸清敌人的底细。”娜塔莎推上弹夹。“哦对了，他给你的振金臂也装了类似的装置，三十万伏，足够电晕一头大象。你像这样握成拳，拇指按住中指第二个指节。”

巴基照做了，果然拳头冒出滋滋的蓝光。

“嘿，把它拿远点。”她朝后避了避。“你还打算活捉他？”

“是的，有这个就方便多了。”

娜塔莎漫不经心嗯了声，垂下眼睑似乎在养神，巴基却能感觉到她的视线。

她在观察他。

“你想清楚了？”娜塔莎仍然闭着眼睛，“现在的史蒂夫是个不折不扣的强|奸犯和刽子手，我要是你就直接干掉他，之后再想办法用那个什么魔方把他复活。”

巴基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娜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那我只好赶在你之前捉住他。”他用试探的口吻说。

娜塔莎刷地睁开眼。“我接受你的挑战。”她抬高下巴，那个争强好胜的小女孩又回来了。

通讯器里传来克林特的声音，提醒他们已经接近约定地点。

“走吧。”巴基站起来朝舷舱走去。“九头蛇还在等着我们呢。”

“詹姆斯，”背后传来微弱的叹息，“对不起，我还是做不到……”

巴基诧异地回过头。

“娜？”

 

***

这个季节的科罗拉多大峡谷正该是游人如织的时候，方圆百十里内却不见半个人影，只有一辆黑色的机车沿着崎岖的山路驰骋而上，扬起阵阵尘土。

山路尽头是一道光秃秃的断崖，崖下是湍急曲折的科罗拉多河，崖上立着一个人。

机车直接向那人冲去，直到剩下几十英尺时，车手突然跳车，从腰间拔出手枪就着侧滚翻的姿势射击，子弹击中油箱，高速运动中的机车霎时化为一枚燃烧弹。

史蒂夫不躲也不闪，打开激光盾直接从机车上跃过。尽管没有受伤，滚滚袭来的浓烟和烈焰多少影响到了视野，当第二枪响起时，他凭本能避开了子弹。

接下来的几发连击已经无法构成威胁。这家伙还是那么精准而有效率，头部，胸口，膝弯……等下，史蒂夫轻微地皱起眉头，瞄准的大多是致命部位？

他想要置他于死地？

史蒂夫脑袋里转过一些念头，传闻中的幽灵杀手已窜至近前。

“巴克，”他用盾牌格开刺向胸口的匕首，“见到你可真高兴。”

冬兵显然不擅长寒暄，反手朝他脖子上抹去。

刻骨的寒意阵阵袭来，巴基用的都是杀招，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史蒂夫侧身躲过，从腕上扯下一枚笔管大小的装置握在手心，耐心等待机会。

你来我往地过了几十个回合后，史蒂夫屈起膝盖正中冬兵小腹，趁冬兵吃疼地弓起背，毫不手软地将那玩意儿插进对方肩胛，只剩不到一英寸露在外面。冬兵只是摇晃了几下，又像疯子一样扑了过来。

“别闹了，娜塔莎。”

史蒂夫闪到一边，语气有些无奈。“他在哪？”

冬兵捂住肩膀踉跄地走出几步，缓缓挺起腰。他先抬起右手，撕下蒙在脸上的伪装，接着那只手滑到肩头，沿着肩线一扯，蛇蜕皮般一寸寸褪下外形模拟衣，露出底下婀娜纤细的身形。

史蒂夫略微颔首。“你模仿得很到位，看来他把你教得很好。”他说得像在称赞一样。

娜塔莎恨恨地咬了咬嘴唇。“但你还是瞧出了破绽。”

“你大概不知道吧，”史蒂夫脸上竟浮现淡淡的笑意，“巴基无法对我痛下杀手，除非是被人控制。”他瞥了眼她身后，带着点期待地问，“他还好吗？”

娜塔莎差点就失控了，比起道貌岸然的演讲，史蒂夫温情脉脉的关怀更令人作呕。

“他每天要靠镇静剂才能入眠，不论被谁靠近都会不停地发抖，他还时常陷入恍惚中，分不清现实和幻觉。所以，你说呢？”

她知道该如何伤害他，毕竟，他们都爱着同一个人。

史蒂夫的眼皮抽搐了几下。“你还是那么一针见血，娜塔莎。”

“是么，”他曾经的同伴挑了挑眉，“你可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史蒂夫。”

史蒂夫眯起眼，像是在思考对策。

来的人不是巴基，那么接下来呢？

娜塔莎当然不介意将这场对决继续下去，反正一样是拖延时间。她也不在乎史蒂夫是否还会像刚才那样有所保留，这条命是詹姆斯忍辱负重换来的，而她最讨厌的就是欠人情。

然而史蒂夫的举动却完全在她预期之外——他竟然收起了盾。

“给我个赎罪的机会，让我见他。”

“赎罪？你？”娜塔莎不迭声地冷笑，史蒂夫的无耻程度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他被你毁了一次又一次，你拿什么来赎？你的命吗？”

她的诘问像利箭一样刺穿了史蒂夫的身体，令他痛苦得站立不稳。“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爱他。”他用力按住胸口，缓慢而沉重地呼吸着。“是我太愚蠢，把那当成肉体的吸引，可我不能没有他。”他凝视着娜塔莎，像在恳求又像在命令。“我会尽力弥补这一切，请把他还给我。”

“请”，史蒂夫居然用上了“请”。

娜塔莎几乎要捧腹大笑了。“能把强|暴说成肉体的吸引，九头蛇的教育还挺成功的。”她讥诮地勾起唇角，“没人能拥有詹姆斯，他是自由的，不属于任何人。”

她和萨姆交涉许久，不惜用上威胁的手段，就是为了能站在这里和史蒂夫面对面交锋。既然他夺走了她最在乎的人，她就要让他尝够复仇的滋味，一刀也不会省略。

“尤其不属于你。”

否则怎么对得起她黑寡妇的称号？

“让我和他谈谈。”史蒂夫固执地坚持道。或许是为了说服娜塔莎，他表现得相当坦诚。“只要他肯回来，我不会限制他的行动，也不会强迫他加入九头蛇。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只要别再公然和我作对。我甚至不在乎他是否真的……”

“我的老天爷，你真是无可救药。”

娜塔莎不耐烦地举起枪。虽然唇枪舌剑也是战斗的一种，史蒂夫的血到底更让她兴奋。“他的心从未在你这里停留过，还是你以为用那些下流的手段就能征服他？史蒂夫，”她又走近了些。“你未免太低估詹姆斯了。”

史蒂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向旁边跨出一步，右臂横在胸前，却没有立刻激活盾牌。

“作为一个从红屋里爬出来的鬼魂，我相信第二次机会，”娜塔莎谨慎地移动脚步，确保史蒂夫的右眼始终落在准星中央。暴露在防护头盔外的部分很少，她必须正中目标，争取一击毙命。“见鬼，我甚至还相信第三次，第四次，但它们早就不适用于你了。”

史蒂夫的眼神沉了下来，右手微微一握，激光盾再度张开。

“你有把握打中我？”他挑衅地问。

“想要赌一把吗？”娜塔莎伸直手臂，“你的盾，我的枪，哪个更快。”

疾风卷起黄沙掠过低矮的灌木丛，悬崖上的两人死死地盯着对方，生死一线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连呼吸都带着试探。

娜塔莎干咽了口唾沫，突然古怪地笑了笑。

“史蒂夫，你想让他好起来吗？”

她得设法扰乱他的心神。

史蒂夫果然露出困惑的神情。“你说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消失。”

她可以试试那个，虽然那就相当于承认了史蒂夫能为詹姆斯做任何事。

“你说爱他，那你敢为他去死吗？”

史蒂夫瞬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我敢吗？

就在他下意识地问自己时，娜塔莎扣下了扳机。

“永别了，史蒂夫。”

“塔莎！”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住手！”

两人同时一震，史蒂夫情不自禁转向声音的源头，子弹擦着头盔的边缘飞走。娜塔莎咬牙骂了句俄语，连续扣动扳机，枪膛却发出空响。她抬起另一条胳膊，瞄准史蒂夫果断发动寡妇蛰，那道电光竟然反弹到了自己身上。

她痉挛着倒在尘埃中，眼看着恶魔慢慢靠近。

“你也低估了我。”恶魔踢了踢脚边垂死挣扎的猎物，“我早就在等你使用寡妇蛰。”

娜塔莎一手撑地，费力地背过头，方才被史蒂夫扎进去的装置居然没有随着外形模拟衣脱落，正卡在肌肉里不断释放电流，刺激着全身的神经。她扭转胳膊想去拔掉，肢体却不听使唤。

“你输了。”

史蒂夫高举起盾牌，盾尖闪现嗜血的光芒。“永别了，娜塔莎。”

“别过来！”娜塔莎骤然拔高声调，眼睛却望向身后。

回应她的是一声沉闷的枪响。

 

TBC

 

***

据说相声组要出迷你剧，于是无耻地给阿毛加戏。

阿毛：队伍不好带，伐开心，要涨薪！

下一章真的大结局了，保证。

 

我跟你们说这个剧情真不好写，巴基是肯定要对上蛇盾滴，但让复联乖乖把人交出去又显得不够意思，改了好几个版本才马马虎虎定下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