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落下速度 Speed of Falling V [含A结局]

第 I 章

第 II 章

第 III 章

第 IV 章


这章因为塞了个结局的原因结构会比较奇怪,苏里马三。

不过应该不影响阅读。

 

***

 


他们只是造访一座城,城里只有两个人。

——《双抛桥》

 

 

这天早上萨姆是被眼皮上的灼烧感弄醒的。

太阳已经照到了脸上,他一骨碌爬起来,插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显示十点四十。

操今天轮到他做早餐!

他三步并做两步地冲进厨房。“抱歉,”他大声说,“我不知道……”

厨房里静悄悄没半个人影。流理台和灶台被擦得一尘不染,连水槽都亮得能照见人影。

萨姆挠了挠后脑勺,他这是还没睡醒么?

“史蒂夫!”

无人作答。

“巴恩斯!”

惟有寂静。

他走进起居室,这里也是,窗明几净得如同没有人类活动过的迹象。

“我说哥们,这一点都不好笑。”

“哈,哈,我笑过了,快滚出来!”

什么都没有发生。整幢房子沉浸在一片诡异的缄默里。

萨姆有些不知所措,各种不妙的猜测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深呼吸了一下试图振作精神,脑袋却昏昏沉沉地不太配合。

好吧他必须做点什么,至少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先去了史蒂夫的卧室。门是开着的,所有的陈设就像没有被使用过似的,毛毯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垫中央,床单上一个褶子也没有。

萨姆沉思片刻后走到衣柜前拉开门,没有预想中的二十件白背心,或者应该说,什么都没有。

他愣了一下,某个操蛋的想法开始在脑子里成形。

于是他又走向巴恩斯的房间,推开了那扇门。

像史蒂夫的卧室一样,里头干净,整洁,空无一人。

萨姆屈起食指敲了敲脑门,尽可能地保持镇定。别慌,他对自己说,他们可能只是出去吃个早餐,或者买东西。说不定史蒂夫他真的带巴恩斯去选义肢了呢?

思前想后他还是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最近联系人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

……他居然听见了“此号码已停止使用”的提示音?

见鬼的史蒂夫究竟想干嘛?!

他返回菜单,在通讯录里翻出了一个名字,犹豫了半天按下了拨打键。

嘟嘟几声后响起了“线路被占用”欢迎词,操,这就是萨姆不想联系这家伙的原因。

但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只好硬着头皮对着愚蠢的答录机尽可能客气地说,“萨姆威尔逊,代号猎鹰,紧急级别5。”

线路沉寂了几秒,接着托尼斯塔克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哈罗?萨姆老弟我只睡了两个小时所以我希望你的5是个真正的5否则我一定……”

“托尼,”萨姆在被喋喋不休的抱怨淹没之前及时打断了他,“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史蒂夫此刻在复仇者大厦吗?”

电话那端响起了清脆的敲击声,应该是托尼在检索系统。“没有。”

“最近他有任务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见鬼的就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没有。”

“好吧,”萨姆有些泄气,“谢谢。”

“你们俩不是正在追查那个幽灵杀手?”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沮丧,托尼斯塔克式的风凉话再度上线,“又被Cap的四倍速甩在后头了,鸟人?”

萨姆直接挂断电话,他现在可没有反唇相讥的心情。

他在床头坐下,想着要不再等等。或许他们真的在采购,或许史蒂夫只是不小心弄坏了手机,毕竟他和高科技产品一向不怎么合得来。

想着想着他的眼皮又不由地耷拉了下来,直到脑袋快要掉到腿上时他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扭着酸痛的脖子望向墙上的挂钟,这才发现人生中的一个小时已在不经意间溜走了。

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这太不同寻常了。

萨姆站了起来,重新打量了一番空荡荡的房间。他的视线扫过光洁的白墙,阴森的窟窿,以及床头柜上的电子钟……

等下。

之前从未留意过的某个物体此刻正迅速发酵成一个巨大的谜团。为什么床头还放着电子钟?尤其在墙上已经有了一只挂钟的前提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探身拿起了那只钟。

钟底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潦草地写着两个单词——“Thank you”,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Sorry”。

是史蒂夫的笔迹。

萨姆有些发愣,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处于掉线状态。

他狠狠抹了把脸,竭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电子钟上。

钟的位置正对着床的方向,插头还插在墙上,钟面显示的“小时”和“分钟”之间有一个可疑的小孔。

萨姆的眉峰开始聚拢。他找来一把螺丝刀,拔掉插头,将面板卸了下来。

面板后隐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导线和电线很小心地拧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种绕线的手法……毫无疑问是史蒂夫的杰作。

史蒂夫几乎无时无刻不跟巴恩斯呆在一起,他见鬼的到底在监视什么?

不,也不是每分每秒,比如他外出收集情报的时候,比如他前往复仇者大厦参加集训的时候,比如他为了世界和平出差的时候……

比如所有那些只有他和巴恩斯二人独处的时间。

他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玩牌的时候,他喝的最后一杯酒是史蒂夫递给他的,喝下不久后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于是牌局也提前解散了。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告而别的两人,仓促间留下的纸条,那杯可疑的饮料,还有手头这个小东西。

所有证据都指向一点,那就是史蒂夫从未真正信任过他。他只需要一个好用的帮手,一只容易操纵的木偶,一条听话的狗。

电子钟从他手中滑落,跌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他颓然瘫倒在床上,四肢摊开。

操。

——嘿萨姆,朝好的方向想想,这些家伙终于滚了。

——没错,不过是在把他的大好人生搅得一团乱以后。

他咧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终于滚出了他的生命,破碎不堪的史蒂夫罗杰斯和破碎不堪的巴基巴恩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开始了新生活。

好吧。

他合上眼。

上帝保佑这对狗娘养的。

 

A结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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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式的A结局,算是缓冲吧。

觉得这个结局意犹未尽的,欢迎继续阅读。

虽然我也不知道B和A哪个更加接近HE。

 

猎巨巨强势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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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剧情顺延自上文。

 

***

抱着一线微弱的希望,萨姆在那个被弃置的安全屋里又呆了三天。

他该死的就是学不会美国队长的冷血无情。

三天后他终于认命地整理好行李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然后不出意外地,他再次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怀疑与自我厌恶中。

他问了自己不知道多少遍,史蒂夫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如果是对的,他无法解释心头无法平息的负罪感。

如果是错的,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百般纵容他。

直到某个时刻,他将自己和莱利代入那两个人。

他开始有点能体会了。

虽然他对莱利并没有超越朋友以外的情感,但如果莱利经历了那一切——因为他的过失掉下生命的悬崖,被控制,被洗脑,被操纵着杀害不相干的人,好不容易找回自我后又要被当成替罪羊去接受一场毫无胜算的审判……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得比史蒂夫更加接近正确。

也许只有性|侵|犯是史蒂夫确凿的罪名。

但是他爱他,心里有个微弱的声音在不屈不挠地申诉着。

并且,很有可能他也爱着他,该死的。

萨姆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重新聚集到眼前松散的鞋带上。他又开始晨跑了,这对他重拾开朗乐观的生活态度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那道深渊或许已经吞没了史蒂夫和巴恩斯,他可不能放任自己陪他们一起下坠。

 

***

这段时间萨姆过得还不错。回家后的第七天,他给莉迪亚打了电话。他们一起吃了个早午餐,气氛好极了,萨姆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幽默感还在,他可爱的女伴对他扔出的每一个笑话都笑得前仰后合。

点饮料的时候莉迪亚察觉到他对于酒精的依赖又开始蠢蠢抬头。她及时地劝阻了他,并说服他继续参加每周一次的组内交流。

萨姆认为她是对的。

在做了足够多的修改和细节模糊后,他终于有勇气在第三周的活动中将这段匪夷所思的经历拿出来分享。

他收获了许多难以置信的眼神,但更多的是同情和理解。几个成员举手发言了,说辞大同小异:这不是他的错,他已经尽力了,他的朋友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以及,他应当立刻报警。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莉迪亚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如何?”她小声问。

萨姆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虽然说出来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但这或多或少舒缓了他的心情。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不需要酒精和安眠药也能安稳地入睡了。

正当萨姆觉得一切都要好起来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包裹。

那个包裹突如其来地出现在门口的台阶上,没有寄件人地址, 没有邮戳,见鬼的萨姆甚至不知道它何时出现在那里。

那是个硕大无比的,扁平的盒子,大的恰好能装下一面盾牌和一套制服, 以及一封信。

萨姆抽出信纸,将盒子搁在在脚边的地毯上。

他大概能猜到信里的内容,可他的手还是见鬼地抖得不成样子。

 

***

萨姆,

 

我想了很久,还是提笔写了这封信。

首先我要为我们的不告而别向你道歉,也许我还是令你失望了,我很遗憾,但我只能这么做。

神盾的覆灭让我无法再相信任何组织,而巴基的出现让我无法再相信任何人。过去的教训告诉我,和他有关的一切都不值得让我冒任何风险。你的话令我意识到,只要留在美国巴基就无法与危险绝缘,毕竟我们无法让他一直生活在真空中,更不必说旺达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因此我决定带他去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我不想再麻烦你,我也知道你不赞成我在这件事上的做法,离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告诉过你我爱他,然而巴基不仅是我的爱人,他也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爱他对我而言就是自爱。我承认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来满足我的愿望,但我并不后悔。世界将他从我身边夺走过一次,它休想再得逞第二次,我以史蒂夫罗杰斯之名起誓。

也许有朝一日他会记起一切,他会恨我,或者朝我的心开上一枪。无论何种惩罚我都心甘情愿承受。我伤害了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我还将继续伤害他,如果那样可以让他活下去。倘若这都是错的,我从未觉得自己做得如此正确过(If this is wrong I never feel so right about it)。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和他变成两个隐姓埋名的流浪汉,平静地度过余生。如果这意味着放弃美国队长的制服和盾牌,那就将它们拿去吧,这点代价实在微不足道。并且我坚信,比我更配得上它们的大有人在——比如你。

抱歉了老朋友,从此不能再与你并肩战斗了。

照顾好自己。

 

诚挚的,

 

史蒂夫格兰特罗杰斯

 

***

信纸轻飘飘地落在膝头。

萨姆的肩膀耸动着,他有点想笑,眼睛却酸涩得几乎睁不开。

真有你的,史蒂夫,真有你的。

他看着脚边的盒子,坐了很久,很久。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

这是一个暴风雨之夜。萨姆提前收到了恶劣气候警报,所以他应对得还算从容不迫。

虽然和莉迪亚的约会泡了汤,不过没关系,正好可以利用这难得的闲暇整理一下书架。

他将收藏的DVD按照字母表顺序重新排列了一遍。之前采用的是剧情分类法,只不过每年总有那么几部电影不照着套路来,不是在科幻片里面塞悬疑剧情就是在浪漫片里面搞恐怖元素,令他选片的时候苦恼不已,于是他决定还是采用最原始也是最实用的那套体系。

完成了这项伟大工程后,萨姆悠然自得地翘着脚坐在沙发里,细品着手中的红酒。他还没有睡意,该如何打发剩下的几个小时呢?

他可以读完那本侦探小说,看一部他早就想重温的喜剧片,或者就像这样无所事事地坐着。

隆隆的雷声正在远去,疾风挟裹着雨滴,狂暴地敲打着窗门。他聆听着大自然的交响乐,暗暗为自己不需要在外头奔波而感谢上苍。

小方桌上的座机突然尖叫了起来,高脚酒杯晃了一下,几滴鲜红的酒液差点溅出了杯口。

当真?星期天晚上九点半?

他窝在沙发里半天没有动弹。几分钟后电话终于归于沉静,然而还没等他喘口气,铃声再次不依不饶地响起。

真是见鬼。

他放下酒杯。如果这是电话推销他绝对会让对方后悔拨打了这个号码,他想,没好气地拿起话筒,“Hello?”

“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接电话?”旺达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萨姆还没来得及说出完整的句子就又被打断,“快看电视!”

他手忙脚乱地抓过遥控器。

不用问哪个频道,因为几乎每一个都在滚动播放着维也纳会议的爆炸录像,以及嫌疑犯的照片。

“操!”他看着屏幕上那张模糊的脸和劲爆的大标题,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怎么办?”

他听见了一声抽泣,holy shit.

“不可能是他。别的不说,我可不记得那家伙什么时候又装上了胳膊。”

“队长知道了吗?”

“……”

他怎么知道该死的史蒂夫都知道些什么?

“我最近没见着他,他们俩。”

他只好回了一句实话,同时也是一句废话。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回答。“呃,好吧,”隔着手机屏幕旺达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也可能是红女巫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打不通队长的手机,萨姆,告诉他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我会保持开机。”

言语之间就好像他能立刻和美国队长通上话似的。

“好的。”萨姆总是不忍心让别人失望,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他们会没事的,对吗?”她听上去忧心忡忡。

他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天哪他可真痛恨这股无力感。

“别担心,孩子,”他只能翻来覆去的重复这几个词,“别担心。”

 

***

萨姆在卧室门口徘徊着,他不是没有办法联系史蒂夫,只是……

他好不容易才从那趟该死的浑水中抽身,如今又要跳进去吗?

可是巴恩斯在他那里,巴恩斯有危险。

啊!真见鬼!

他在门上狠命磕了几下脑袋,指望这种极端的手段能帮他理清头绪。

并没有什么效果,除了收获了几个鼓包。

眼前晃过了一双澄澈的绿眼睛,燃烧着对生命无限渴望的绿眼睛。

那双眼睛令他又一次想起了莱利,虽然他们并无相似之处。

……全都见鬼去吧。

他自暴自弃地走向写字台,抄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在床边坐下。

这是为了巴恩斯,他对自己说,几乎咬牙切齿地按下了启动键。

在一片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中萨姆已经跳跃了十八个国家的服务器。他通过网络虚拟号在一个加密的语音信箱里留了言。这是史蒂夫写在那封信背面的联系方式,万一复仇者或者他自己遇到什么麻烦可以用这种方式通知他。

缺点就是永远只能等待史蒂夫主动联络,而这可能发生在一分钟,一小时,或者一天以后。

做完这一切后萨姆捏着手机,提心吊胆地等待着。

雨声渐渐变得淅沥,一道闪电撕开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在头顶滚动着。

干枯的树枝抽打着窗棂,扭曲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如同恶魔的利爪。

十五分钟后铃声响起,他松开手,这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水。

他用力呼吸了一下,按下了绿键。

“……”

他在等待线路那头的人主动开口。萨姆不蠢,万一那部电话此刻不在史蒂夫手里呢?他可不能主动暴露他们的身份。

“萨姆?”

是史蒂夫,谢天谢地,听上去有些沙哑但确实是他的声音。

“伙计,”他尽量克制着心中翻滚的怒气和几乎难以察觉的担忧,“你看国际新闻了吗?最热门的那条。”

“我看到了。”那头停顿了一下,“那不是他。”他的话音里没有一丝慌乱,萨姆却体会到了某种走投无路的悲凉,“我不清楚是谁干的但肯定不是他,巴基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相信你,史蒂夫,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他焦躁地捏着鼻梁,“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所知道的。”

背景里突然传来他听不懂的语言,史蒂夫熟练地回应了几句,似乎还带着笑。

这家伙在外头吗?他带着巴恩斯吗?还是把他一个人丢在了什么地方?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

巴恩斯还活着吗?

他耐心地等着那些背景音小下去后才继续他们的谈话。

“你方便说话么?”

“只是邻居。继续吧。”

“所以见鬼的你们究竟在哪?”

史蒂夫报了一个地名,熟悉的地名。

“布加……你们在罗马尼亚?你居然还敢去那儿?”

萨姆几乎懵了,千万座城市中他就非要挑那鬼地方做他的蜜月终点站?

“这跟记忆无关,我反复确认过了。巴基只是单纯地喜欢那座城市,而我想让他开心……”

“好我明白了。他……巴恩斯怎么样了?”

他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也是最想问的问题。

线路沉寂了几秒,萨姆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蹦出胸口了。

“很糟。”

“多糟?”

“他听见了那个代号。”

“什么?!”

“就像你说的,这已经成了国际事件,Winter Soldier简直无处不在,电视,报纸,网络,收音机,甚至还有见鬼的车体广告。而巴基……他还记得罗马尼亚语!”

萨姆不由得地按住了额角,电话那头还在继续:

“……他的头疼又开始发作,比从前更糟,他的自残倾向也回来了,我只好……采取非常手段。”

萨姆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白噪音,他不得不用左手撑住床沿。

“萨姆?萨姆?你还在吗?”

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利用疼痛保持清醒。

“我在。”他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再次站到了悬崖边上,向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他合上双眼,崖间呼啸而起的烈风正拍打着他的脸颊,那感觉令他联想起第一次穿上EXO-7试飞时的情景:机舱门正在开启,天空很蓝,阳光刺眼,莱利走过来跟他击掌,相约地上再见。

他睁开眼,“给我地址,我来找你们。”

“萨姆……”

“Shut up. 他也是我的责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意。

线路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几秒后他听见了一声叹息,接着是一串街道和门牌号码。

他默念了一遍,将这些信息烙印在了脑子里。

“尽快动身吧,我不知道这个地点还能在雷达之下隐藏多久,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他。”

“好。”

“别挂电话,还有——”

他重新将手机贴近耳朵。

“能不能帮我带些药过来?这里的药品种类实在少得可怜,我已经尝试过黑市了。”

他没有回话,他不知道该回什么。这是要他亲手把那个纯净的笑容毁掉,替换成没有表情的空壳吗?

“我只能拜托你了,萨姆。”电话里传来恳求声,如同溺水之人死死抱着最后一块浮木,“没有那些药他连一天都撑不下去。”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等下我拿支笔……你说吧。”

雨已停歇,寂静的卧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电话挂断的瞬间,耳边清晰地传来一声“谢谢”。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也许劈中了一棵树或是别的,他听见什么碎裂的声音。

 

TBC

 

***

我的妈呀我要倒向猎冬了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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